鹿正康聽到清亮的劍鳴,他回過神來。

不知不覺睡著了。一首詞已經結束,女倌又重新躺好在他的臂彎,眼中滿是欽慕的柔情。

一切和剛剛穿越時的猜想一樣,鹿正康抄了一首好詞,然後他就成功白嫖了。

事實就是這樣的,好詞就是風月從業人員之間的瑞思拜,一首好詞,可以讓一個妓女身價暴漲。泗陽是一個風流地,多有文人騷客在此流連徘徊,常有各種風月韻事,這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書生與名妓的相互成就了。

鹿正康不是書生,他找的也不是名妓,她只有這一首詞,以後也當不成名妓,但沒事,關鍵是鹿正康可以白嫖了,讓一個身上只有六兩碎銀的男人可以昂首挺胸地走出這個大門。

他與弗道子再次相遇是在晚上了,這時候天還沒黑透,可青樓裡已經熱鬧起來了,人一多就不清淨,最關鍵的是,上白班的該回去休息了。

二人相顧一笑,都沒有說什麼,太瞭解一個人反倒會降低他可愛的形象,所以他倆就保持了獨到而統一的緘默,這是嫖客們的瑞思拜,畢竟,並不是所有時候都適合當同道中人的。

他們在左近的酒樓裡用餐,鹿正康沒帶錢,弗道子卻是不缺錢的,然而弗道子卻以為鹿正康是個富豪。畢竟暗中掌控了一個人間王朝的修士,怎麼可能會沒錢呢?

懷著對彼此的信任,二人放心得吃著飯。

弗道子畢竟是個人情練達的老江湖,用餐到中途,藉口說去方便一下,實則去櫃檯結了賬。

說起方便,鹿正康對自動沖水術的研究已經頗有底氣了,有機會可以和好兄弟分享一下。

飯後,吹著清爽舒適的晚風,這兩個不正經修道人趕夜路回新月鎮。今天的月亮很好。

晚上果然是抵足而眠的,二人躺在一個屋頂,一起盯著星空,印證先前對星辰天道業力的猜想,胡亂瞎談了些,弗道子與鹿正康約定,哪一天,他們中的誰修成在世真仙,一定去天上看看,或者,兩位都修成真仙了,一起去星空遨遊。

鹿正康開始說書,當然是講一些武俠,弗道子對凡人的恩怨很感興趣,所以鹿正康聊古龍,很對看官的胃口。

聊了一段古龍後,鹿正康覺得倦了,便說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人哈哈大笑。

弗道子用手臂枕著腦袋,同鹿正康講述自己的過去。

“那一年,我也二十歲,她也二十歲……不不不,這個故事不好,我們換一個。最開始啊,我也是一個江湖人,是中陸北部一個叫閆國的劍客,現在那個國家已經破亡,真陷入群雄割據的混亂時代。我本以為成為修士後能結束戰爭,但成了修士後,我反而不能靠近故土,那裡是極天宮的地盤,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慢慢的,我的心思也淡了。”

“我倒是對你修道的那些日子更感興趣。”

“那好,我慢慢說,我的師父,我,還有我的師妹……”

鹿正康輕輕呢喃,青寧子,他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