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流鶯與罪惡都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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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鶯住的地方,讓卡姆斯基都忍不住咋舌:爛得可以。
單是靠近這片區域就能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貧窮、混亂、骯髒的氛圍。流鶯女士在觀察卡姆斯基的臉色,而卡姆斯基的臉色一直都是呆愣愣的,看起來反而異常的鎮定。
“好樣的兄弟,你有膽,比那些黑西裝都來得有種,他們一看到我住的地方馬上就會找各種理由逃離,哼哼,也不想想,我們平凡人活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還是那幫吸血鬼的過錯嗎?我以前住的地方比這裡好多了,我住了三年。整整三年,只是因為我被公司辭退,交不起下個月的房租,那個狗孃養的房東就派那些持槍警察上門驅逐我。你見過他們的肚子嗎?比我生三胞胎的老祖母的肚皮都大。
“這就是美聯邦,上一秒你還在喝著胡椒博士,下一秒你就得拿著水壺到公園裡接水喝。我還在附近的停車場住過一段日子,晚上睡覺連腿都伸不開,白還得開車去工作,吃的東西是附近披薩店送來的剩飯,還有垃圾桶裡沒有開封的麵包……”
一個穿著酸臭綠大衣的男人迎面拎著啤酒瓶走來,他咧嘴大喊:“Fucktife!(操蛋!)”
流鶯跟著高呼:“得好,兄弟!操蛋!”
他們表現出一股和諧的生命力,就像一個什麼群體一樣,卡姆斯基有些心驚膽顫。
周圍街道的陰影裡也跟著傳來幾聲爆發力十足的應和,就像是狼群響應的嗥叫,卡姆斯基臉上的表情愈發愣怔,到現得格外冷酷,流鶯忍不住吹了聲口哨:“你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Yes?”
“Right!”流鶯大笑著,扳過卡姆斯基的腦袋,大大地吻了他一口,女人嘴唇上殘餘的口紅這下全留在他的臉頰上了。
卡姆斯基:我想吐。
出於求生欲,他忍住了女饒侵擾,更忍住了周圍瀰漫著的垃圾腐敗味,這些氣味在他眼前露出棕黑的色彩和蕈子般的形態,還有海砂摩擦的聲音。當他的鼻子習慣了這些腐敗的氣味,就能分辨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成熟女饒味道,就像是一枚鵝黃色的海膽,張牙舞爪,刺得卡姆斯基很痛,又忍不住有些被吸引,甘願被刺痛。
女人住在汽車旅店,可這裡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停車棚被改造成餐棚了,藍色的圓柱形垃圾桶一個個靠在牆邊,黑色垃圾袋,堆得滿滿的餐盤、果皮紙屑還有剩飯剩菜,風一吹,將地上白色的紙巾吹得打旋,還額外帶來一股更濃郁的臭味。旅店的一面牆上噴滿塗鴉,意外地好看,卡姆斯基注意到有切格瓦拉的頭像,還有裹著金屬鏈條的骷髏頭,慘白的赤身女人,有漆黑的性物。
半條街道外傳來急促的警笛聲,就像是城市的鷹啼。
女人帶著卡姆斯基上樓,穿過狹窄破爛黑暗的樓道,她用手機打光走在前面,卡姆斯基低頭看著樓梯上鋪著的泥灰色劣質毛毯,踩上去就感覺它在打滑,隨時都有可能讓他摔在樓梯上,然後一路滾下去。
到了房間,412號。
開門,開燈,這裡面就像是上世紀的老屋子一樣悶氣,一張床佔了房間的一大半,再有一個更狹窄的側廳,充當廚房和浴室。這麼擠的屋子裡,東西卻一點也不少,在卡姆斯基眼中,這些陳舊沾滿汙漬的傢俱一個個都可以當他的長輩:一部分很沉默,還有些就很嘮叨。
卡姆斯基的通感很厲害,或者很嚴重,比鹿正康的還嚴重,他不需要集中精神就能產生靈感,他的靈感像海嘯一樣,一個不心就能把他淹沒。現在,這間房子在朝他大喊:“Toveeveryhere!”
“怎麼了老兄,坐吧,把衣服脫了給我。”
卡姆斯基努力想找一個乾淨地方待著,然而失敗了,他乾巴巴地:“我該走了。”
“不急這一時,紳士。”流鶯在床頭櫃前卸妝,露出一張萎靡疲累的面龐,她並不美,也不醜,屬於脫離了時尚潮流的美,細看有一種田園女孩的韻味,這倒是讓卡姆斯基稍稍安心了些。
“麥卡西·朵納,哥們。”女人突然帶出零南方口音,伸出手,在燈光晦暗的室內,她眼睛閃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