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始記日記,但都是隱私日記,不會讓彼此看到的,這算約定,我們約定好,在這種異常狀態消失的那天,公開。

最開始記日記的那一天是7月31日,我得把前面那些天的經歷也補上去……

我多次向那個討厭的壞傢伙警告過,不要干涉我的家庭關係,但悲哀的是,媽媽現在是完全愛上了裹著我的皮囊的——他。

以至於現在每次換回身體,我都得在母親的慈眉善目面前投降。

可我畢竟不是那個姓鹿的天才人士,他的白案技巧是讓母親都大加稱讚的,可讓我自己來,卻只會得到楊蓴女士不屑的嘖嘖聲。

討厭啊,媽媽你為什麼這麼清閒。愛好美食,工作廚師,她不是那種被困在廚房囹圄的伙伕,她是高階營養師,美食設計師,一大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繼承人。

媽媽的,您這麼有空,導致我在家很被動啊。還是那個人的家好,平時就只有我和兩個妹妹,我可喜歡妹妹們了。

除此以外,我現在隱約能記得,自己在那個人的身體裡遇到過另一個他,一個小號的他,一個自稱是身體作業系統的傢伙。

可我想不起來那個小傢伙和我強調過的話。

似乎是四個字。

想不起來。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我向兩個妹妹許諾,當然主要是么妹,我說要給她做一個等身的大木雕,要給她做一桌比老弟的手藝還好的食物,要給她買新電腦,要給她製作一個AI寵物……這算我對那傢伙的絕地反擊。

可惜,我不夠惡毒,我提出的要求都是他能完成的。而他也確實完成了。在小妹看來,我,變成了許願機器,而他,是圓夢大師。是的,小妹親口說過,她發現了我和那傢伙的異常,小孩子敏感的直覺,告訴她,大哥的身體裡有兩個不同的靈魂。

某天,準確的說,是8月3號,週日,七月初一。今天我又是那個傢伙。二妹來找我了。

孫盛,這個小姑娘,我心裡其實把她當作自己的伴娘——這麼說是不是太不輕浮草率了?但我不止一次夢到與那傢伙的婚禮,夢中的婚禮,恰好每次這樣的美夢都回蕩著美好的鋼琴曲。孫盛走在我的身旁,她長大了,很漂亮,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好姑娘,只是太嚴肅,眉間有山紋,一看就不好親近。

不過那只是夢,我看到的現在的小姑娘,她的臉蛋光滑,讓人想起沾水的櫻桃表皮的反光,白色色的,亮岑岑,是讓人垂涎欲滴的光芒,但孫盛又蹙著眉。

“怎麼啦?”

“大哥,爸爸很不開心。”

我一愣,那傢伙的爸爸,鹿建德,是吧,我對他挺有印象的,偶爾出現在餐桌主位上,心神不定,總是漫不經心。

“為什麼?”

“自從你殺了他情婦後,他一直不高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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