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囚犯車隊,緩慢而接連地駛入海爾根寬闊的大門,這個鎮子是天際省南方的屏障,佇立在通向天際中心地帶的幹道上,可謂重鎮鎖鑰,上千名帝國士兵把守,雖然說不上難攻易守,但也足夠嚴密,除非突然飛過來一條龍來大肆破壞,否則囚徒們是絕不可能逃走的。

拉羅夫感慨一句,“說來可笑,當我小時候看到這些高牆很有安全感,現在卻只覺得諷刺。”

偷馬賊開始顫抖,他的目光已經瀕臨崩潰。

約納斯還是那幅慵懶的模樣,“當軍隊不再守護人民,當權力壓倒良知,我們該明白,要為無辜之人奉獻自己血汗的時候到了。”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約納斯脫口而出,“先生。”隨即他感覺一種巨大的茫然從心底爆炸,彷彿在墨水瓶裡塞了一整袋麵粉似的,思維變得凝滯、混淆,“不不不,是我,我自己想的。”

“呵,咱們到了。”

車隊在露天刑場邊停靠,手持血淋淋巨斧的劊子手站在石臺邊,這是斷頭臺,到時候犯人被押在地面跪著,頭摁在石塊上,然後劊子手一斧子下來,腦袋就呼一下飛出去,落進石頭前的一個木框裡,頸子裡噴出來的血能把前方一大塊沙地都染紅。

圍牆上和瞭望臺上站著許多弓箭手,目光冷漠又陰險,刑場的角落裡有幾位牧師,有的在喃喃自語,有的在無聊地四處張望,他們負責給犯人作禱告,一個諾德女督軍帶著一個高大的諾德書記官來到車隊旁,喝令囚犯們下車。

每個囚犯都是登記在冊的,他們來自天際各地,全都是諾德人,來自天際各地,有男有女,風暴斗篷中,女戰士的佔比相對來說比帝國軍隊高很多,因為連年戰爭帶走了許多成年男子的性命,烏弗瑞克為首的風暴斗篷高層不得不要求諾德姐妹們披上盔甲,拎起武器。

約納斯下車的時候,晃著手,這一下可把周圍人嚇壞了,他們齊齊抽出刀劍,拉開長弓,只要隊長一聲令下就會把這個布萊頓小子劈成漿糊。

女軍官皺眉,對身旁一個士兵命令道:“去抓住他。”

約納斯正想說什麼,突然感到心臟漏跳了一拍,他略顯慌亂地凝視遠方的沖天角峰,雲霧深處,有一點黑影在漂浮。

遠遠傳來一聲悠長的龍嗥,這聲音已經千年沒有在天際上空響起了,以至於所有人都陷入茫然。

“那是什麼聲音?”

女軍官:“不必管,先把那小子抓起來。”

接下來,在所有人震驚的表情裡,約納斯輕輕漂浮起來,飛向半空。

女軍官大吼一聲,“是法師!弓箭手射擊!”

拉羅夫突然大吼一句,“風暴斗篷的兄弟們,拼了!”他一馬當先,朝女軍官衝去,打算用被捆縛的雙手去對抗鋼鐵與劍刃。

刑場突然陷入了混亂,偷馬賊扭頭就跑。

天空之上,龍嗥再次傳來,一條巨大的,莊嚴的,俊美的黑龍在雲層中飛落,砸在海爾根最大的堡壘上,大地顫抖,祂目視著半空中的約納斯,千萬飛矢不能傷他分毫,瑰彩的雙目威嚴如炬。

“Dovahkiin!”

黑龍一聲咆哮,天上昏雲蓋頂,碩大的隕石如一場紛飛的雨,狂亂地下砸,海爾根在一瞬間化作焦土。

世界吞噬者,奧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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