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建築只是鑲嵌在諾德墓穴中,所以後半段遇到的最大對手還是熟悉的屍鬼合唱團,他們再一次用那連綿不斷的不卸之力給鹿正康吹風。

這次他們分散得很開,在一個環形階梯會堂裡,瑟拉娜被第一時間吹飛,鹿正康本也不指望她能幫上忙,只要不像遊戲裡那樣瘋狂用冰錐刺自己人的屁股就好。

解決合唱團之後,還有一個扛斧子的屍鬼霸主要和鹿正康打一場,也沒什麼懸念。

在會堂一側,有一塊龍語牆,講述了墓主人的一些生平,牆後有隱藏的石桌,供著兩柄附魔的黑檀武器。

離開墓穴,從山洞鑽出,入目是大片的雪衫,夕陽斜墜,瑟拉娜深深吸氣,感嘆道:“能呼吸的感覺真好,天氣很不錯啊。”

現在是夏季了,然而對天際北方的區域來說,還能說一句暮春氣象,從中花束方興未艾,仍有蜂蝶飛舞,林子裡有烏鴉的一家子,吱嘎嘎叫著,天邊的落霞無限瑰麗,夜幕悄然鋪滿半壁蒼穹。

“真希望太陽快些下山。陽光好刺眼。”瑟拉娜抱怨道,一邊將兜帽戴上,遮住面容。

鹿正康沒說什麼,尋了路開始下山,多了一個人,腳程就慢些,否則鹿正康一般會選擇直接跳下山坡。

為了照顧吸血鬼的特性,鹿正康選擇晝伏夜出,帶著瑟拉娜一路趕到亡靈之海的岸邊,隨後乘坐汽船前往瓦爾奇哈城堡。

吸血鬼大小姐對汽船頗為驚奇,更對鹿正康憑空取物的手段十分嚮往,只不過二人畢竟是初初相識,她一路上只是多看,並不多言。二人之間有種古怪的默契,雖然沉默時候多些,但並不尷尬。

對鹿正康來說這是正好的,而對瑟拉娜來說,巨魔人的氣質溫和偉岸,與他一起絲毫不會有厭煩感,一時間倒也頗為自在。

汽船速度很快,一夜時間就趕到了城堡左近的海域,此時晨星依舊閃爍,東方有一抹魚肚白,鹿正康準備了早餐,請瑟拉娜用飯,二人在搖晃的甲板上,喝著豆漿,吃著肉包,食物的溫暖撫慰了淒寒的身軀,也將食客們的默契拉近一步,瑟拉娜對鹿正康露出笑容,聊起自己的家庭。

西邊的海平面上,高聳的城樓寂寂不言,終年不散的迷霧竟然消失不見,那盤旋不休的骨鷹也沒有了蹤影,卻是鹿正康先前用生命魔能沖刷過城堡的角角落落,將濃郁的死靈魔能吹散,也將被束縛在此地的遇難者亡魂淨化,苦痛的死者得享安息。

自那之後,這座城堡再不會給人無端陰冷的感受。

瑟拉娜眺望著熟悉的家,卻陡然嗅到陌生味,非常不詳的預兆。

“我們快些吧,家裡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問問我的父親。”

鹿正康搖搖頭,“你父親不在城堡裡。”

“咦?那別的人呢?”

“都不在。”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重,瑟拉娜死死盯著那海上的城堡,往昔的記憶就像陳舊的積木塊一樣從塵埃裡浮起:尖頂還是那個尖頂,主樓也是那個主樓,可為什麼有那麼破洞?不只是外形,還有氣味,那種熟悉的死亡和痛苦沒有了。

汽船靠岸,瑟拉娜快步向橋走去,越來越快,於是就跑起來,彷彿一個離家多年的遊子激動失態的樣子,不過這位大小姐心裡只有茫然和擔憂。

橋上的石像鬼怎麼沒了?

閘門怎麼被拆了?

大門也破了。

進入城堡內——什麼都有,桌椅、裝飾、蠟燭,雖然空闊了一些,可總歸是記憶裡的風格,唯獨就是沒有人氣,吸血鬼,牲口,都不在。

這是一座廢棄的建築了。

代表死亡的瓦爾奇哈終於也面對了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