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彥軍開著車把我們倆送到了許日鬼家。

馬陰陽是一個看上去有點兒邋遢的老男人,年齡估計在五十多歲的樣子。

手上拿著一個羅盤,頭上帶著一頂氈帽,穿著一身灰色長衫,這是我們甘省絕大多數陰陽先生的標準裝束。

我爺經常也是這種裝束,所以對這種裝束的人,我倒是一點都不排斥。

但馬陰陽自從我和柳青玉進了許日鬼家的大門之後,他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我們兩個,在我們的身上打量著。

尤其是我,馬陰陽看著我的眼神,只恨不得把我身上衣服扒光了,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樣。

就在這時,李彥軍給馬陰陽介紹起了我和柳青玉。

“馬師,這是玄機科的王五陽和柳青玉。”

“他們說能幫許日鬼他們三個祛除陰氣,讓他們恢復成正常人,所以我就帶他們來了!”

我們甘省絕大多數地方都差不多,對人的尊稱一般都會在這個人的姓之後加個師字。

尤其是陰陽這個職業,對某個陰陽的稱呼,都是以他的姓加個師字。

李彥軍在馬陰陽面前,畢恭畢敬的稱他為馬師。

馬陰陽在聽了李彥軍的介紹之後,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

很顯然,馬陰陽作為隴禮縣的大陰陽,並沒有把我和柳青玉這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放在眼裡。

不過對許日鬼的妹妹和他母親來說,卻像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這一年多來,為了給許日鬼治病,他們母女兩個想盡了辦法,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還欠了不少債。

許日鬼的妹妹許慧蘭,為了給她哥哥治病,連物件都吹了!

那怕馬陰陽說她哥的病是命中註定沒救的,許慧蘭還是在第一時間問起了我。

“王先生,柳小姐,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回應著道:“當然,你哥的病,對我來說並不難治。”

“麻煩你把他帶到我面前來,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馬陰陽看著我一臉自信的表情,嘴角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而對於許日鬼的妹妹和母親來說,那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也不會錯過。

所以在我的話音落後,許日鬼的母親和妹妹在第一時間把關在西屋的許日鬼拉了出來。

“大,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敢虧先人了!”

許日鬼自從瘋了之後,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重複這兩句話。

在他母親和妹妹把許日鬼帶到我面前之後,我把右手放在了他的右肩上,催動陰陽之力,探查起了他的身體情況。

在片刻之後,我發現許日鬼的腦部,還真有一股陰氣。

就是因為這股陰氣在作祟,所以許日鬼的記憶,一直停留在他見鬼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