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餘煬在和水木的小夥伴道別之後,和寧興,還有歐陽菱玉,乘坐一早的飛機,直接飛回了鷺島。

一下飛機,他們便馬不停蹄趕往御獸師協會。

三人一襲純黑的裝扮,顯得莊嚴肅穆。

天色低沉陰鬱,零星飄散著小雨。

看著這天色,餘煬的心情,也變得陰鬱下來。

今日,協會的大門口,不似往常那般人來人往。

凡是穿梭於大廳之內的人,都身穿或黑或白的服侍,面容嚴肅。

餘煬等人在大廳招待人員的指引下,來到協會內,一間上千平的場館內。

這處場館本來應該是用於對戰,現在臨時被佈置成了追悼會的現場。

此時,場館內已聚集了不少身穿黑色服飾的人,餘煬看見了陳會長、梁鐵、丁波等熟悉的身影。

然後,他在場館角落,看到了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埋著腦袋的韓芷。

元寶蹲坐在她的旁邊,大大的眼睛裡露出迷茫。

青青軟趴趴地趴在元寶頭上,受小主人悲傷的情緒影響,連它也變得有氣無力的。

餘煬看了一眼手錶,距離追悼會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開始。

於是,他走到韓芷面前蹲下。

喵嗚~

元寶走上前舔了舔餘煬的掌心。

“曦曦,陪元寶玩一會兒。”

喵~

坐在餘煬肩膀上的曦曦躍下,乖巧貼在元寶身邊,伸出舌頭給它舔毛。

看元寶的樣子,它似乎並不明白周教授已逝,只是受到周圍氣氛的感染,情緒莫名陷入低落和迷茫中。

餘煬看見韓芷的肩頭微微聳動,耳畔傳來少女的抽泣聲。

“唉……”餘煬從口袋裡拿出紙巾,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於安慰人這件事,餘煬並不擅長。

只能是默默坐在她的身邊,遞出紙巾。

“……韓芷,你是感覺是對的……”沉默了一會兒,餘煬咬牙切齒道,“周彬那狗東西,真該下地獄。”

“嗚嗚……”韓芷抬起頭來,一雙紅腫的眼睛裡噙滿淚水。

“餘煬,他們說阿嬤犧牲的時候你在現場,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少女緊緊抓住餘煬衣袖,目露悲傷。

餘煬長長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將當初現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韓芷。

說著說著,餘煬回想起那日被鄭東源追上,自己猶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的樣子。

一種迫切想要變強的慾望,充斥著他的內心。

這種身邊人面臨生死絕境,自己卻無力抵抗的憋悶感,深深刺激了餘煬。

“唯有成為職業級,成為更高段的職業級御獸師,將契約獸訓練至他人難以阻擋的程度,才能杜絕這類事情的發生。”想到這,餘煬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

而韓芷,聽到周教授為了保護大家,毅然決定燃燒自己的精神力和敵人同歸於盡時,哭得更加傷心了。

追悼會快開始了,餘煬看到陳會長已經走上臺。

餘煬將韓芷攙扶起來,一邊遞給她紙巾,一邊帶著她走到追悼的隊伍中。

陳會長站在周教授大大的黑白照片下,一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掃過下方眾人,在韓芷的身上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