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夏姓老者向楊雷解釋,原來龍宮之所以知道雨臺寺舍利被盜,以及陸大海的蹤跡,全憑這木盒的主人。

數日前,龍王寢宮內,突然出現了一封書信和一個木盒。書信上寫著雨臺寺舍利被屍宗所盜,憑藉木盒中的子母蟬便可以找到盜竊之人。

龍宮搜查上下,也沒發現送這木盒和書信的高手,而舍利對龍宮誘惑極大,有了舍利便可再培養一等高手。因此派出夏姓老者前來奪取。

而夏姓老者思慮過後,認為送木盒之人應該另有所圖,因此先依靠著這子母蟬暗中觀察。

楊雷見到木盒中的子母蟬,摸了摸胸口的木盒,極為惱怒道:“豈有此理,誰膽子那麼大,竟然把青玄山當槍使。”

與龍宮類似,楊雷也是誤打誤撞收到了木盒和信件,前來搶奪舍利。楊雷修為遇到瓶頸,這舍利被盜的訊息對他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碳。

龍宮原本也是妖族一脈,歸屬青玄山,但是後有龍宮叛逃青玄山,自此兩派不和,青玄山山主發誓在他有生之年必定踏破龍宮。龍宮人數雖然不及青玄山,但是貴在都是精兵強將,並且龍宮所在地極為隱蔽,因而能一直與青玄山抗衡。而青玄山自從十六年前發生一場大變故後,山門中高手摺損大半,自此之後也以養精蓄銳為主。近幾年來青玄山與龍宮兩派相處更加“融洽”,門下弟子見面,也不似之前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楊雷與夏姓老者核對木盒之事,推測這幕後主使八成是想挑起兩派事端。因而主張“和平競爭”這枚舍利。兩人都有子母蟬在身,知道陸大海去向。夏姓老者提出誰先能擒住陸大海,誰便有權獲得舍利。楊雷聽聞,心下又是另一番打算,倘若這場賭約,他贏了,自然不戰而勝,但是倘若他輸了,再動手也不遲。怎麼算都不是虧本買賣。

可是楊雷哪裡知道,夏姓老者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早已經和龍星櫻約定好,他先有意放走陸大海,再對楊雷施展緩兵之計。讓龍星櫻先行追擊陸大海,而真正的子母蟬也是讓龍星櫻拿著,他給楊雷看的不過是另外一隻子母蟬。

話分兩頭,慈鹿一行人也逐漸行至忠骨山。路上,慈鹿餵養鐵屍精血,鍛鍊自身修為。自從與安舍一戰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修煉速度加快。先前妖犬大紅給他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而此時,他即使和大紅面對面,也沒有生出懼意。用木魚小和尚的話說,慈鹿此時的氣已經和沒進入戰鬥狀態的大紅相差不大。而氣是修煉者修煉到一定程度由自然而然散發,有強弱之分。而像大紅這樣的妖獸更能以氣識人。

忠骨山,破廟內,銀色光影一閃而過。從陸大海身前掠過,又飛回一妙齡女子肩頭。這妙齡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搶先一步的龍星櫻。

龍星櫻看了看手中的舍利,道:“也沒什麼稀奇,這麼多人搶它。”

舍利被奪,陸大海,起身一躍,但是他此時精氣耗盡,在破廟內,始終都追趕不上龍星瓔。

“陸大海,你是慈鹿那小子的師傅吧,慈鹿雖然不是很靈泛,但是人還是不錯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姑娘告訴你,這舍利從你拿到的那一刻起,便不屬於你。”

龍星櫻向陸大海解釋,他身上早已被種下子母蟬,盜竊舍利之事,也是早就被神秘人傳給青玄山和龍宮。

陸大海查遍周身,終於在魚竿內找到子母蟬,這子母蟬只有指頭大小,腹部極大的是母蟲,退化的翅膀雖然不能飛翔,但是卻可以一直震動,來吸引這母蟲產下的子蟲,想來這藏蟲之人本領確實不俗,這魚竿,陸大海幾乎時刻傍身,竟然也被對方藏蟲。

看著子母蟬,陸大海萬般無奈,欲奮力一擊,將子母蟬殺死,但是龍星櫻的銀奴兒倏地將子母蟬搶走。

“別殺它,我讓這銀奴兒好好溜溜青玄山的人。”說罷,龍星櫻示意銀奴兒叼著子母蟬飛走。

銀奴兒得令後,專門挑地勢險峻之處飛行,還時而折返。追擊陸大海途中,夏姓老者佯裝體力不支,漸漸落後楊雷。楊雷先是心喜,覺得勝券在握,後面逐漸生出疑惑,陸大海怎麼突然這麼有活力,我始終追趕不上他,或攀高峰,或淌惡水,楊雷叫苦不迭。最後銀奴兒完事了,將子母蟬丟在一山澗潭水中,等到楊雷找到子母蟬,不見陸大海,依舊沒有發現這是夏姓老者的詭計,權當是陸大海自己發現子母蟬,丟棄在此地。

說回山神廟,陸大海擺脫了母蟬後,算是受了龍星櫻恩惠,不好意思,同時也沒有能力對龍星櫻用強,搶回舍利。他知道這舍利對龍宮與青玄山而言,只不過是一件進階修煉的寶貝,而對於屍宗來說卻有更重要的意義。

於是陸大海拱手作揖,對龍星櫻道:“姑娘,我屍宗願意用同等價值的靈藥寶器換這舍利。”

“這不就是一塊死人骨頭嗎?你說說有什麼稀奇的。”

陸大海解釋道,這舍利乃是屍宗開宗宗主死後所化。而屍宗現任宗主乃是開宗宗主的徒弟,二人師徒情深,現任宗主希望能接回這舍利,在宗門中供奉。

“原來如此,我倒好說,這破骨頭沒有亮閃閃的黃金有意思,我是沒什麼興趣。只是是否和你做交換,我說了不算,這事要看夏爺爺的。”

龍星櫻說的是實話,她對這舍利倒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見事情還有轉機,陸大海眉頭稍展。但是龍星櫻話音未落,只聽得山神廟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兩位施主拿我寺之物做賭注,恐怕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