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住的屋子比姜暖的要小。

陳設很簡單,一張雕花架子床已經是最好的傢俱了。

蠟燭剛剛點上,照著半懸的雪青床帳。

姜晴抱著被子縮在床角,宗天保則衣衫不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宗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如同迎頭捱了一悶棍!

若不是旁邊有女兒扶著,她非得一頭栽倒不可。

宗玉緗也心知這回是真的出事了!

不用看床上二人的情形, 單是房間裡那股揮之不去的腥羶氣味,就足以表明兩個人已然做出了越矩之事。

“我的天爺啊!這可如何是好?!”宗夫人急得直哭。

他們兩個本是姐夫和小姨,竟做出這樣的事來。真是傷風敗德,丟人現眼!

出了這樣的事,不但辜負了姜暖,兩家的名聲也毀了。

而宗天保竟毫無察覺, 還面帶笑意地安然睡著。

宗夫人上前顫聲叫他:“小畜生!你還睡呢!還不快起來!你可是闖下大禍了!”

她這麼一說, 宗天保沒有反應,姜晴卻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她的確病著, 鼻塞聲重,面紅耳赤,眼睛早已哭腫了。

“娘,我怎麼辦吶?”她哭著向孟氏求救。

孟氏似乎也被嚇呆了,姜晴的話把她拉了回來。

她咬牙罵道:“你怎麼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來?!你還是我的女兒嗎?!”

姜晴委屈地哭訴道:“我病得昏昏沉沉,他闖了進來,叫人又不應。”

“那你是死了嗎?就不會推開他?!”孟氏罵道。

“我推了,可他……他像瘋了一樣!”姜晴哭得撕心裂肺,渾身顫抖。

露出的手臂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顯然宗天保對她用了強。

這邊鬧著,尋找宗天保的眾人也循聲而至。

姜印之和宗侯爺見了這情形,都目眥欲裂。

姜印之顧不得多問,上前扯下床帳就要勒死姜晴。

“你個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東西!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孟家的兩個舅舅連忙攔住他,連說“使不得!使不得!”

孟氏也哭著罵姜晴:“你個不爭氣的!怎麼對得起你姐姐!我便是死了,也難見餘大娘子啊!”

宗侯爺則上前扯著宗天保拖下床來, 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嘴巴, 呵斥道:“畜生!畜生!你這是要害死全家!”

宗天保被打醒了,還是迷迷糊糊的,捂著臉問道:“父親,你為何打我?”

宗侯爺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裝什麼糊塗?!”

宗天保這才看清自己身處何處,旁邊是近乎**的姜晴,自己也是一身狼狽。然後就是滿屋子的人。

他彷彿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冷汗霎時遍佈全身。

他不敢去看姜暖,那麼幹淨的眼睛,像佛前的琉璃燈。

而自己,已經汙濁不堪,墜入地獄了。

眾人猜測多半是宗天保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出了門,結果走錯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