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和精神的雙重結合使得干涉者比舔食者要強大更多,即便它在精神力量上的使用完全比不過它對肉身的掌控,發揮出來的戰力也不是吉爾這些普通人所能對付得了的。

人的腦子不過兩三斤重,即便加上外面骨頭皮膜也不會重上更多,只是短短一兩分鐘的功夫,干涉者便將肚子裡的東西給消化了。

隨著更多細碎的塵土被它的利爪扣動著掉落下來,干涉者的將第二個目標選為了體格健壯的黑人警察佩頓。

干涉者是公平的,它並不是歧視女性所以才不選擇吉爾,它只是單純的認為佩頓的腦袋比較大,可以提供更多的腦子。

迅疾的風聲重新響起,望著自高空撲落下來的干涉者,佩頓眼中滿是驚恐,他腳下一個翻滾躲開那足以致死的撲襲,舉起手槍便是一串連射。

槍聲炸響,在空蕩蕩的教堂內迴盪,好像敲響的架子鼓一般奏出一段簡短的樂章。

銅製子彈輕鬆撕裂了干涉者體表那層堅韌的面板,但下一刻便被後面更加強韌的肌肉吸收了所有的動能。

身體顫動了兩下,干涉者肌肉蠕動,吉爾兩人見鬼的表情中,子彈被肌肉擠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Holy shit......”

佩頓無法用這句話以外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不可思議,他有些慌亂的向身上的彈匣口袋抹去,但一股突如其來的衝擊波打斷了他。

血肉之軀沉重的撞擊在身後的障礙物上,刺痛令佩頓身上肌肉顫慄著。

他掙扎著想要為手槍換上彈匣,但干涉者脊背一道脈衝閃過,新的念力波便呼嘯而至。

僅作用於大腦和精神領域的念力波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對佩頓那脆弱的大腦和精神造成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大腦好像被撕裂般的痛苦誕生出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也都在神經電訊號的刺激下不斷收緊。

超越身體承受極限的騰庫讓佩頓牙關緊咬,哪怕血液已經從牙齦中流出也不自知,隨著他肌肉顫抖幅度的越發明顯,殷紅的血液自七竅流出。

最終,他整個人忽的一挺,然後便徹底昏厥了過去。

物質決定意識,人類是否昏迷完全不去決議人類自身的意識和精神,而是物質層面的大腦所決定。

面對干涉者給予的巨大壓力,佩頓完全依靠對死亡的恐懼才能堅持如此之久,但當干涉者激發出來的念力波已經從物質層面傷害到大腦的時候,昏迷便是唯一的可能。

第一次嘗試這種特殊的殺敵方式,干涉者就好像剛剛學習到捕獵技巧的動物幼崽一般墊著步子走到佩頓身邊

一番簡單的撥弄之後,它埋頭一口便將佩頓的腦袋從脖子上咬了下來,三兩口將其吞到肚子裡後,才重新看向一直在鳴槍射擊的吉爾。

嗡!

念力波襲來,刺耳的耳鳴聲響起,吉爾眼前的世界也立刻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肌肉收緊的疼痛令她難以控制自己的行動。

她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源於大腦和身體的本能令她沒有掙扎的餘地。

稍遠處,干涉者只是平靜的看著吉爾,看著她一步步的滑向死亡的深淵,但忽然間,馬達的轟鳴聲響起。

耀眼的燈光從遠處不斷接近,隨著玻璃嘩啦破碎的聲音響起,一身武裝的愛麗絲駕駛著一輛摩托車直接衝入教堂內。

伸手抄起霰彈槍,愛麗絲透過玻璃碎片的熒光閃爍精準的捕捉到干涉者的身影,而後扣下扳機。

砰!

更加刺目的槍焰閃爍,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彈丸,干涉者一聲低吼,腳下一蹬,便向側方滑去,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攻擊手段,普通喪屍能夠進行的是漫山遍野的人海戰術,而干涉者這種,隱秘在角落的刺殺才更適合它。

未曾進化之前它便是一個注重突然襲擊的變種,而在擁有了念力波這種神出鬼沒的能力後,直接肉搏是最錯誤的使用方法。

“該死!”

眼看著干涉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愛麗絲扣動扳機接連送出眾多彈丸,但換來的卻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