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甲也是個硬骨頭,即便要死了,也不肯說一句道歉的話。

祁雨林並不急著殺死他,而是享受折磨的過程。

「還記得任吒第一次帶著我和你們聚餐嗎?」

祁雨林尖銳的指甲在席甲的身上滑過,每到一處,都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

「你特意問我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我當時說了句海鮮過敏,後來那桌飯菜,全部都是海鮮,你是怎麼說的……」

祁雨林又在席甲的臉上劃了深深的一道傷口。

「你說,不吃就是不給你面子,你和任吒是兄弟,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任吒面子,那天我吃了滿滿一碗的海鮮,最後被救護車拉進了醫院。

之後,只要和你們一起吃飯,我的飯菜裡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海鮮。

那個時候的我真是傻,怕那個任吒會在兄弟和女朋友之間為難,每一次都委屈自己。」

席甲疼的說不出話,被迫聽著祁雨林一點一點回憶。

「還有一次,下了很大的雨,你們騙我說任吒出去野營,被困在外面,沒帶傘,我匆匆忙忙的趕過去,在野外找了許久也找不到人,等晚上回來的時候,只得到你們一句,開個玩笑。」

祁雨林眼中的恨意更甚。

「開個玩笑,就讓我在大雨中苦苦找了四個小時,這樣的事情不計其數,在沒有發現任吒真面目之前,為了你們所謂的兄弟情意,我受了多少的苦?」

她諷刺的笑了笑。

「還有那個祉乙,好幾次用任吒的名義把我約出去,想對我用強的,別告訴我,這些你,你們一點也不知道?」

「那些都是你自找的,老大對你只是玩玩,不過給你買了幾束花,在你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送你回宿舍,下雨的時候順手給你送了把傘,你就感動的不得了。」席甲也不顧身上的痛苦,語氣中滿是嘲諷。「像你這種單純的女孩子最好騙,也最好玩,不是嗎?」

「原來,在你們眼中,我是這樣的。」祁雨林愣了愣,隨即諷刺轉化為苦笑。

「我好好的生活著,你們為什麼要來招惹我,若是沒有你們,我會有美好一生。難道,沒見過世面,單純的女孩子就有罪,就活該被你們戲虐、玩弄嗎?」

她再次將五指刺進席甲的心臟,這一次,狠狠的捏緊,不再留任何的餘地。

「錯的不是我,是你們,我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聽哥哥的話,揹著哥哥和那個人渣在一起,送了性命,也苦了我的哥哥。

現在你懼怕我作為鬼的身份,可你們的行為那一點不比我這個鬼更可怕——」

席甲發現自己可以動了,疼的蜷縮在地上,捂著不斷流血的胸口。

「你放心,我留了一些鬼氣在你的心臟,你不會立即死過去。」祁雨林彎下腰,輕聲的在席甲耳邊呢喃。「你也來感受一下,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慢慢流失,身體一點一點變涼,等待死亡降臨的滋味……」

她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席甲。

「不要著急,你先去和祉乙匯合,至於其他的人,我很快就會送他們去找你們的,畢竟你們可是最好的兄弟,我怎麼捨得讓你們為難呢。」

祁雨林說完就消失了,席甲掙扎著想要爬回營地。

草叢上被他拖出長長的血痕。

爬了大約有十幾米,心口的血終於止住了。

席甲只感覺渾身冷的厲害,身上的溫度也在緩緩的流逝,他看了一眼營地的地方,眼睛瞪的大大的,失去了呼吸。

就算是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牛大風和陸仁解決完生理需求,一轉頭就發現席甲不見了。

「會不會是等的不耐煩,自己先回去了。」陸仁猜測。「剛剛還在,就是一轉頭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