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涼正躺在鞦韆上打盹,身後有孩子們輪流給她搖晃,剛要睡著,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睜開眼緩緩的看過去。

遲暮的夕陽留不下太多的光芒,可依舊偏心的,將僅剩的光亮都撒在她的身上。

她神情淡漠,背對著太陽,整個人都在發光,恍若九天之上的神靈,漠視著人間的一切。

「看什麼呢……」白楠見馬威三人看著餘涼發呆,半開玩笑的站在餘涼麵前,擋住了三人的視線。

馬威回過神,耳朵微紅,整個人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我就是……」

「馬伕子,你和餘女士她們認識嗎?」尋墨先生及時出聲,緩解了馬威的尷尬。

「有過一面之緣。」馮晨光悄悄的撇了一眼餘涼的方向,見又來了兩個人將餘涼擋的死死的,連忙收回了目光。

「好吧……」尋墨先生聳了聳肩,無奈的攤開手。

「陸夫子——」

「馬伕子——」

「馮夫子——」

孩子們見到三人,熱情的湊過去。

陸玉婷見到大半的學生們都在,鬆了一口氣。

餘涼本來對於三人的到來,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孩子們一離開,就沒有人幫她推著鞦韆了,無奈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司泊彥冷冽的面孔和白楠、沈澤洵勾肩搭背的背影。

只需要一眼,司泊彥就猜到了餘涼的需求,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搖起了鞦韆。

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餘涼再次閉上了眼睛。

一直用餘光注意到這邊的馬威,將幾人的動作看在眼裡,最後瞥了鞦韆一眼,跟著孩子們去了他們住的地方。

安頓好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鞦韆上沒有了餘涼,馬威有一些不易察覺又說不出來的失望,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無聲的走開了。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餘涼,聽和她一起的同伴說,她身體不是很好,有些困頓,就先睡了。

馬威想到,下午見到的時候,餘涼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不自覺的暗暗記在心裡。

第二天一早,馬威和馮晨光跟著司泊彥、沈澤洵、劉柱子一起出去尋找食物,一直到接近晌午的時候才回來。

他也在鞦韆的地方再次見到了餘涼。

昨天的光線很暗,他看的不真切,如今才看清楚,餘涼的臉色蒼白的厲害,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許是沒有人幫她晃鞦韆,她這個人看起來有些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孩子們和尋墨先生在一起整理帶回來的食物,和餘涼一起的其他人也在各自忙碌著。

鬼使神差的,馬威輕輕走過去,慢慢的搖起了她身後的鞦韆。

餘涼意外的抬頭看了馬威一眼,陽光透過她的眼睛折射著光芒。

即便餘涼沒有說話,馬威也感受到了她的開心。

只見她重新靠在鞦韆上,閉上眼睛,任由陽光打在她的身上。

她好像很貪戀這樣的溫度。

「你的臉色為什麼這麼白,是身體不好嗎?」搖了一會兒,馬威放緩了聲音,斟酌著開口。

餘涼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再次看了馬威一眼,又很快的合上。

就在馬威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就聽到她漫不經心的聲音。

「前些日子受了傷……」

「很嚴重嗎?」壓抑住內心突如其來的激動,馬威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線變得平穩。「有沒有去看過大夫?」

「死不了。」餘涼還是漫不經心的口氣,換了個姿勢繼續曬太陽。「大夫醫不好我,只能等它自己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