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餘涼心有餘悸的將手裡的茶盞放下。

“這就是你們當初發生過的事情嗎?”她看向身旁戲院真正的老闆。

“是,也不是。”張老闆看著沈澤洵的班主有些出神。“我只是將故事搭好,怎麼選擇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若是他們選擇全部逃脫呢?”餘涼詢問。

張老闆泯然一笑,目光卻極其危險。“那麼,他們的考驗將全部失敗。”

餘涼不再出聲,專心的看沈澤洵他們的行動。

安頓好敵人,沈澤洵不動聲色的離開了戲臺,對著藏在暗處的衛端使了個眼色,衛端隨即轉身,默默的將大門給鎖死。

無數的柴火從後院的廚房悄悄被運到戲臺周圍。

臺上,司泊彥的聲音和鼓點聲淹沒了眾人行動發出的聲響。

最後一次演出了。

司泊彥看著旁邊的白楠,兩人默契一笑。

帶著決絕與凜然,唱響了最後一曲。

濃烈的硝煙味慢慢的滲透著戲臺,小八嘎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拿起了身上的槍想要起身,卻發現四肢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臺上戲子目光如炬,眼中是濃濃的怒火。

只見他一個閃身跳下了臺,手中的紅纓槍直接刺向最近一個小八嘎的心臟。

白楠摸了摸跟追了自己幾十年的二胡,抬起它砸向了小八嘎的腦袋。

留下來的所有人不知何時聚在了戲臺前,用他們最熟悉的武器,殺著他們最仇恨的人。

“砰——”

一聲槍響驚住了眾人,曲向麗的槍口不知何時對準了殺紅眼的司泊彥。

戲子握著傷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生,他落魄過,輝煌過,能在臨死前如戲文裡唱的那樣,為了大義而死,倒也沒什麼遺憾了。

“殺——”沈澤洵大喊著,拿著匕首衝向了開槍的曲向麗。

匕首刺進心臟和槍聲同時響起,班主和敵人同歸於盡。

“砰砰砰——”

又是幾聲槍響。

衛端的大腿中了一槍,白楠的右手也中了一槍。

他們的身上滿是鮮血,有敵人的,有自己的。

兩人拿著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朝著嚴許走過去。

“殺狗賊,保家國——”

白楠高吼一聲,終於和衛端一起爬到了嚴許身邊。

眼見著嚴許對著白楠的腦袋再次舉起了槍,衛端託著鮮血直流的腿,堵在了槍口上。

白楠也乘機成功將匕首插進了嚴許的心臟,閉上了眼睛。

炙熱的火焰開始席捲整個戲院,一部分小八嘎好不容易爬到了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鎖,他們拼命的拍打著門,想逃出去。

餘涼靜靜的坐在原地,大火略過這裡的時候,她彷彿能感覺到那無情的火舌略過面板的囂張。

原本金碧輝煌的戲院,一點一點的變成一片廢墟。

一切又迴歸到了原點。

司泊彥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他摸著自己被槍打中的胸口,整個人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