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

又有誰心甘情願去當一個懦夫?

“上個月,

你一個人躲了起來,其實是被人打傷了。”趙西來淡淡地說:“不敢借用治療類的封印物,因為害怕我發現……被打落了牙齒,還要往肚子裡吞,這不是懦夫是什麼?”

趙器怔了怔。

“不敢聲張……因為你害怕更嚴重的事情被抖出來。”老人的話如刀一般,刮在趙器的心頭,“沒有報復,只是因為你沒有證據,是在老城區被打的,那邊沒有佈置,運氣不好被教訓了,查不到證據,也只能就此算了。”

坐在床邊的男人,明明正是青年,卻無比窩囊,他聾拉著肩膀,低垂著雙眼,聲音越來越低:“是……柳t說的?”

老人平靜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她說麼?在大都內,怎麼會有事情瞞得住我。”

“那個默默扶持你的人,就是‘梟’,在那幾樁生意中,葉寧秋所做的退步,並不是奇蹟,只是因為她也是梟的傀儡。”趙西來的語氣裡並沒有失望,一如既往的平淡,“所以……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釋了。長久基金會的最終目的是稀釋大都區的權力體系,從議員的身邊入手,一點一點瓦解兩個龐大的集團,單單精神操縱一個人是不夠的,哪怕那一個人很重要。”

“梟希望你能接手花幟。”

趙西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扶持你,這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不去接觸陸南梔,是因為接觸陸南梔的危險性太高,夫人痛恨長久基金會,一旦蠱惑失敗,那麼梟將承擔毀滅性的打擊。

同樣的……在花幟派系中,還有誰,比趙器更適合接觸?

沒有了。

然而梟最大的錯算,就是他高估了趙器的野心,也高估了趙器的膽量。

“那天晚上,你被打的那天晚上……去老城區,是去找梟了。”趙西來的話語裡已經沒有了詢問或者反問的意思,uu看書他直接以陳述句,把趙器所隱瞞的真相,一點一點抖了出來:“他給了你精神類的封印物……而且不是第一次,之前南梔有一段時間患上了‘失眠症’。烏鴉的暴怒,也跟那件事有關。他在尋找兇手,你應該慶幸,沒有留下證據。”

“不然……他真的會打死你。”

在這一刻。

趙器覺得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咔嚓一聲裂開了。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只覺得這不僅僅是一座壓在心頭多年的大山,更是一座籠牢,父親看著大都裡發生的一切,自己做的所有的所有,都瞞不過他的視線,那些小伎倆,小心思,只是他不願意點破而已。

“是的……”

趙器緩緩站起身子,他笑了笑,坦白道:“自由禮堂的事情,是我做的。”

說出這一句話後,心中那塊千斤般的重石,一瞬間放下了。

如釋重負。

“你想殺死陸南梔,繼承花幟。”老人看著自己的兒子,依舊沒什麼表情。

“不……”

趙器覺得自己的渾身上下,都變得輕快起來,手指似乎也不再發抖了,他一伸手就將衣襟內側的那串項鍊取了出來。

“我用的是這件封印物……”

趙器入魔般的望向項鍊,喃喃開口:“只需要佩戴一小會,意識就會永遠的……被放逐。”

“放逐精神,怎麼能算是……殺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