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一把就要把跪在地上的江茴拖起,這傻丫頭啊,她又做錯了什麼啊?無非是自己對她的喜愛才讓秦柔對她懷恨在心,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沈念!”

於坡看著跪在地的江茴,此時也是再也看不下去,雖然是沈家的長輩在場,又是人家的家事,輪不到他來指點。

“違約金我替江茴出,你解約吧。”

而在暴風中的沈念此時眼裡卻只有跪在地上的小鵪鶉。

江茴這一跪,近乎乞求的語氣,徹底將沈唸的心狠狠震碎。

以往就算是自己掐著脖子對她惡語相向,也只會默默承受,就算自己一再為難她,也只是閉口不談默默執行的小鵪鶉。

此時就跪在自己的面前,求著自己,放過她。

沈念雙耳已經聽不見周遭的聲音,只剩下一片嗡嗡聲。

他不是害怕江茴報復秦柔才要將她留下,也不是因為想要違約金。

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喜歡江茴,沈念喜歡江茴。

這是這短短几個字,他卻沒勇氣說出,這是他的喜歡嗎?

喜歡到逼迫江茴跪在自己面前,喜歡到掐著江茴的脖子稱呼她為賭鬼的女兒,喜歡到讓她住在三十平的傭人房裡,喜歡到任由秦柔將她的父親逼進醫院,躺在急救室的臺上,生死難料。

自己對她的喜歡,卻讓江茴揹負上來小三的罵名,如果不是於坡挺身而出,江茴二十多歲的人生將在此畫上句號。

好像,比起這些來,自己的成全才是最好的喜歡。

“好。”

幾乎是無聲的一個字,卻耗費了沈念所有的力氣。

握緊的雙拳忽的一下鬆開,渾身像是卸下力來,一時間沈念都無法站穩腳步。

“我給你自由,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