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

江茴伸出手,踮起腳,第一次撫上了沈念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她心動過的,就算現在也依舊為沈念說出的這些而感動。

手指輕輕的順著那雙總是對她怒目而視的眼睛,一直滑落到薄唇。

“我沒有怪你了。”

她只是不會因為那個在半夜為她滅掉煙的男孩而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但是沈念,不可能了。”

“從你一次次選擇相信秦柔,和她一起把我逼入絕路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可能了。”

江茴嘴角的笑就像是他最為心動的那一次一樣燦爛,但是說出的話已經讓沈念徹底站在了冰窟之中。

他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一向挺直的脊背這時候也是有些彎了下來,他大手擦了一把自己臉,將想要落下的眼淚擦去。

“沒關係,我沒有想要你原諒我,我只是想這麼做,所以就做了。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壓力。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江茴,三年前的我看不清自己的內心,所以做了錯的事,把你逼到無路可退,三年後,我依然喜歡你,我在贖罪。”

眼前的沈念是江茴從未見過的沮喪和認真,江江茴卻早已不是當年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就心動的江茴了。

“沈念,放下吧,我和我自己和解了。”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和沈唸的糾葛上,轉身越過沈念,提上包就推門而出。

江茴很清楚知道她和沈念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短短的三年,而是秦柔。

H市已經正式邁入了秋天,冷風一吹,江茴剛剛也是從剛剛的情緒裡抽出身來。

看到那面牆的震驚感也是稍稍冷卻。

“狗尾巴草先生竟然是沈念。”她喃喃自語。

怪不得,她感覺木質檀香味會這麼的熟悉,還有那種被窺探感會如此的強烈。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不會再給沈念任何的錯覺,覺得他們倆之間還有可能。

不僅僅是因為中間橫著的秦柔,更多的是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因為一點點善意就覺得心動的江茴。

國外的這幾年磨練已經將青澀從她身體中逐漸剝離,留下的只有一個不摻雜絲毫感情的機器。

“江小姐,上車吧,少爺讓我送您回去,這裡很難打車。”

胡思亂想之時,管家的車已經停在了身側。

江茴的腳步遲疑了幾秒,還前後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別墅區,還是上了車。

“江小姐,您放心,少爺並沒有對我交代什麼別的,我只負責給您送到酒店。”

管家中規中矩的話語讓江茴有些尷尬,她的表現似乎是有些欲蓋彌彰,管家天天呆在那個房間裡,怕是早就把一切看了個一清二楚。

“王管家,您知道我以前住的那個房間……”

話還未說完,就被管家打斷。

“江小姐,自從您出國之後,少爺就從三樓的主臥室搬到了您的房間,這幾年一直是他親手打掃房間,即使是我,也沒資格進入少爺的房間。”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但江茴沒想到沈念竟然是從三年前就已經搬進了自己的屋子,他一向是天子驕子,住的地方尤為挑剔,是如何做到一米九的身高縮在那張小床上連腿都伸不直的。

江茴不敢再想,她怕再繼續想下去,自己會忍住的去繼續追問這三年沈念身上到底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江小姐,到了。”

車緩緩地停在酒店的大門口,管家迅速下車幫江茴拉開了門。

“謝謝。”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隨著黑色車輛漸漸消失在視野裡,江茴也瞬間輕鬆了幾分。

“還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明天和於坡把設計方向主秀模特敲定了,租個房子安穩下來,天天住酒店,連點家的歸屬感都沒有。”

她一邊碎碎念,一邊躺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