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玉鐲

“我不怕死，小茴，我每天都盼著早點去見我老婆子。”

這話屬實不假，即使是江茴一個外人都有所耳聞，老爺子和沈念奶奶感情一直很好，年少相識，一直到兩人都白髮蒼蒼，兩人都沒吵過一次架，一直到沈奶奶去世，沈爺爺都大病一場，差點沒挺的過來。

“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念，他要是身邊站著的是你，我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但偏偏是秦柔三番五次的插足你們之間。所以爺爺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老爺子鄭重其事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層層包裹的布袋，顫顫巍巍的開啟，是一隻閃著青色光芒的玉鐲。

“你答應爺爺無論那你和沈念之間的合同有沒有結束，有沒有到期，只要你還惦記著沈念，就想想今天爺爺對你說的話，給他一個機會。”

“這鐲子是他奶奶留下來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卻也是帶了很久，說是要留給小念的媳婦兒。”

提及到自己已經逝去的枕邊人，老爺子眼眶也是一紅，一向隨和聲音中也帶上些沙啞。

“爺爺今天送給你，無論到什麼地步，沈唸的想法我不管，我沈鴻只認你是我沈家的孫媳婦兒。”

鐲子被套上了自己纖細的手腕處，江茴卻一時愣住，立馬就要取下來還給面前的人。

“爺爺這個太貴重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收。”

見老爺子裡三層外三層包裹住，還隨身攜帶著，就知道這個鐲子是有多麼重要，江茴不敢收，也不能收。

“你不收的話，那爺爺就算是摔碎了，不留這個念想，也不會留給秦柔。”

老爺子的脾氣，說到就一定會做到，江茴嘴角又無奈的勾起一抹苦澀。

收下了這個鐲子意味著老爺子剛剛提出的事自己就是答應下來，但現在沈念，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還有半分在意呢？

他的一顆心都撲在了秦柔身上，在今天自己知道他年少的事情之後，她如果之前還是對沈念抱有一點內心最深處的期待，現在也是徹底粉碎。

自己拿什麼和秦柔比？

“爺爺，不是我不鐲子，是我實在是不知道，我和沈念有什麼可能，今天你也在場，看見了他對我的態度。”說到這兒，江茴低下了頭，聲音有些顫抖，帶上了點哽咽。

“我們倆之間是絕對沒有可能的，現在合同您也知道了，也不需要我再幫他瞞著了。估摸著也是在這兩天，沈念就會把解約的手續走完。以後我們就是大路朝，各走一邊了，也不可能再會有什麼交集，所以爺爺，我真的不能收下這個鐲子，也不能答應您。”

有些顫抖著取下手臂上的鐲子，輕輕的放在老人的手心裡。

“小茴啊…………”老爺子此時也是有些口乾舌燥，說不出話來。

江茴說的這些都是事實，自己再中意小茴，也只是自己的想法，決定權一直在沈念手上。

“爺爺，我無論和沈念走到什麼地步，那都是一開始合同裡規定好的，我也會在這最後的幾天裡，完成合約的內容多陪陪您。就算是以後我和沈念是陌生人，我也不會忘記您對我的好。”

不能一直沉浸在幻想和夢裡了，自己這幾天因為沈念偶爾表現的溫柔就徹底迷失了，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今天的這場鬧劇，也是讓她清醒。

她江茴無論是怎麼努力，一開始的位置就是秦柔的替身罷了，沈念說穿了就是在自己身上看見了當年秦柔的影子，知道自己的品行不差，是老爺子喜歡的型別，所以才會給當時孤立無援的她伸出了手。

不過，僅此而已，沈念在這份合同裡，是一直掌握著主動權的人，自己無論什麼，都不能越過底線，不然就會像今天狠狠的被打回原型。

“好好好，爺爺不逼你。”沈鴻也是知道，江茴的處境絕對比自己看見的還要艱難，不然不會自己說出這種話還一直決絕的拒絕自己。

“無論沈念那個混球小子心裡是怎麼想的，爺爺一直站在你這邊，你放心有我在，秦柔要是還敢背後搞一些小動作，爺爺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後悔。”

沈鴻冷哼一聲，眼神裡的冷意絲毫不做掩飾，和剛剛面對著秦柔的溫和則是完全像兩個人。

他雖然是這幾年不再過問臉沈唸的事情，但秦柔要是真的一作再作，對江茴有什麼不好的念頭，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畢竟，小茴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謝謝爺爺。”江茴不感動是假的，不過自己不會再對秦柔歐有任何想法了，只要合約結束，自己也就不會對秦柔有任何威脅了，也要回歸到自己的正常生活裡了。

“小茴你趕緊睡，明天爺爺讓人送你去上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