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許玄行和許月以及許厚蠕了蠕雙唇欲言又止,雖然對不起詩彤,但是確實唯有這樣,許家才能得以保全。

靜靜佇立在一旁的詩彤看著這一屋子的鬧劇,終於忍不住出聲:“哈哈哈哈……哈哈……”笑容是苦澀的。

“原來如此,這除名貼,想必許夫人已經早就準備了吧。”

目光向著眾人掃射一遍,沒有得到回答。

就連同她一起長大的許玄行和許月,也只是低著頭,蠕了蠕雙唇,欲言又止。

詩彤回頭,向著許夫人手中的除名貼投去一瞥,苦笑著點了點頭:“好,這除名貼,我接了。”

雖然笑著,卻是滿臉苦笑,她原以為,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許玄行和許月會一直站在她的身邊,卻沒有想到,現實卻非如此。

毫無疑問,她們選擇的是保全許家,與她背道而馳。

這大概,便是人所謂的選擇,她心中雖然沒怨,卻是無比難過,如同撕心裂肺一般。

她雖強大,不過也只是一個女子,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內心脆弱的女子,一個渴望家族溫暖渴望被愛的女子。

詩彤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調節自己的情緒,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小步走向前來,接過許夫人手中的除名貼,目光凝視著趙超。

“我已非桃花坳人,趙家若想針對我,儘管來便是。”語氣十足,斬釘截鐵。

隨後,她又乍然回頭,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許厚和許夫人:“多年養育,詩彤謝過許家主,謝夫人,若有一日,詩彤定當努力報答。”

看著這樣的詩彤,簡直如同一把枯草,搖搖欲墜,無比心疼,雖是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許厚凝視著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的從他唇邊吐出的“詩彤”兩字,是那麼無力且悲傷。

之後,詩彤又將目光望向一旁的許月和許玄行,蠕了蠕雙唇:“珍重。”

不過簡單的兩字,從詩彤嘴裡吐出來,竟像極了生離死別。

突然,天空中飄來一片片烏烏雲,遮住了天空,幾道閃電劃空而過,接著,就聽到了今年的第一聲響雷,曄曄曄,雨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細雨,遠看朦朦朧朧,樹木,房子似被輕煙籠罩著,雨點打在遮陽棚上咚咚直響,雨點打在窗上叭叭直響,雨點落在地上鵬起一朵朵水花。

雨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那空地上的瓦礫堆裡枯枝敗葉上,雨條橫著衝過來,像驚濤,像駭浪,雖比不上大海里的大潮,卻也兇猛無比;雨又像一塊透明大布,被風一吹,起了無數道波痕,被閃電照得亮閃閃白花花,煞是好看。

打了滿林桃花,落得一地,煞是悽美,盡數充滿了一絲絲悲傷……而此時,在京都,齊王府。

“殿下,翠林山出現了毒藥人。”

莫允剛拿起一本書,門外莫羽的聲音傳來,語氣像是十分著急。

聽見莫羽口中說出了毒藥人,莫允驟然起身,旋即放下手中的書本,面目深沉。

“備馬。”他驟然說道,原本平靜的面容驟然鐵青,猛然從衣架之上扯下衣服披上,甚至也不管自己的妝容如何便出門而去。

此刻夜幕已經降臨,窗外刮來一絲瑟瑟的秋風。

幽翠的圓月悄然掛上枝頭,不知為何,在這樣寧靜的夜晚反而更加使人不安。

翠林山位於京都北面,最近卻頻頻鬧出了毒藥人攻擊人的投案,聽說在兩月前,有獵戶到山中打獵,被毒藥人咬死了,之後便更是變本加厲,如今已經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

“駕……”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