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早上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我是個女孩子,也沒有覺的需要特別關照一下。

現在知道我是女孩子後,自然也會多上心照顧我。

“我沒有那麼矯情,雲姐,你不用特別照顧我。”

靠著座椅看著外滿的車水馬龍,我心裡平靜了很多。

阮雲打了方向盤車子拐入了街裡。

“剛才在來的路上,馬局和劉局都給我發訊息了,說讓我多照顧照顧你,還說你在長個子讓我千萬千萬不能虧著你了。”

她加重了千萬千萬四個字,說著說著忽然笑了:“我跟他倆共事這麼多年,還是一次看見對人這麼上心的。辰先生,你算是治到他們倆了。”

車子停在了一家麵館前。

後車座的兩個人也醒了,打著哈欠揉著眼。

“劉局和馬局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二哥,我和劉局認識有兩年多了,和馬局雖然認識不到一年,但是他們與我來說跟哥哥一樣。”

我鬆開了安全帶。

阮雲輕嘆了一口氣,也跟著鬆開了安全帶,語重心長道:“馬局和劉局這兩年其實變了很多,雖然我和他們一年可能才見上幾面,但是我能感覺到每次見面他們都不一樣。”

下了車,她有些笑道:“怎麼說呢,就是...變的越來越好。”

找的地方是個麵館,這個時候是低峰期,麵館裡沒什麼人。

進去後老闆娘將我們迎著坐了下來。

“四份臊子面,四個純瘦肉夾饃,辰先生不忌口吧?”

旁邊跟著的警察哥哥先問了我。

我搖頭完他朝著老闆娘示意:“四份臊子面,四個純瘦肉夾饃,多加面謝謝。”

“好的。”

老闆娘笑呵呵的點頭,可能是錯覺我注意到老闆娘的眼神落在我臉上後有意的多看了兩下。

阮雲他們沒注意到,拿著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我面前。

“劉誠小時候家庭條件不好,十五歲前一直都住在山窩裡,他父母也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雖然沒文化,但是卻將劉誠養的很好。他上學早,學習又刻苦,在警校裡面,他是我們一眾人裡面年齡最小的。那個時候吧,劉誠不怎麼愛說話,但是人有點自大。可能是山窩裡出來的原因,他有點痞氣,但是很正直。他家裡條件不好,經常吃穿的節儉,警校裡的主任看他可憐就在學校裡給他暫時安排了一個助理工作。因為表現優異學習好,畢業後他就直接進了警局。後憑著一股莽撞勁兒和自己的頭腦得到了上面的賞識,沒幾年就坐上了局長的位置,而且是年齡最小的局長。”

阮雲有些懷念道:“他那個時候性子差的很,往那兒一站給人的感覺兇,痞。他競選局長的時候還因為這個被上頭點明過。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再見到他時他會跟我們開玩笑了。”

阮雲喝了一口水有些受寵若驚道:“你都不知道,他會喊我云云!他第一次喊我云云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哪裡得罪他了。”

她笑的眼睛都完成了月牙:“這兩年更是變的嚇人了。咱們聚餐的時候他居然說笑話,打趣這個打趣那個,時不時還問我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案件,真的是嚇死我了。”

阮雲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看著她,我也想到了剛和劉誠見面的時候。

他是有點痞,初見我上來就問我哪個學校的,要是換成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拐賣 兒童的。

他那時候很臭屁很兇,我那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

剛出來什麼都不懂,憑藉著自己的感覺去做事,總覺的自己應該很厲害,裝的很成熟,其實幼稚的很。

隨著不斷受傷,時間年齡和經歷的增長,我在長輩們的的照顧下一點一點的變強大,也在努力的變成他們所期待的樣子。

至少到現在不用再去裝也不用再刻意表現自己。

不僅僅是我,而是大家都在成長,也都還在我身邊,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現狀。

“馬局吧...我跟他在警校的時候經常吵架。他這個人有的時候有點小心眼還記仇,不讓人碰他那碰他這兒的,所以我經常說他小氣,三天兩頭和他吵架。後來才知道其實他的家庭也不好,父母身體不好,每天打著零工,賺的錢都供他上了警校,他不讓我們碰他東西是因為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比較差的,他怕壞了要出錢重新賣,他沒錢。”

說到馬局,阮雲低下了頭眼眶,眼睛裡面有了心疼也帶了淚光。

“吃飯吃一頓,有的時候他媽媽沒來及準備,他一天就啃一個饅頭。我那時候還笑過他,他就記恨我記恨了好久。出了警校後咱倆被分到了同一個警局,第一次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是黑幫 火 拼。圍剿的時候那些黑幫人把我帶的那隊堵在了巷子裡,他們人多我們好幾個同事犧牲了。我以為我也要折在那裡面的時候,是他冒死衝進來救了我。”她扯出了一個牽強的笑意:“後來回去我才知道,局裡派過去的人裡面有黑幫臥底,臥底出賣了我們導致黑幫反圍剿。當時上面下令所有人強制撤退,馬局沒看到我,就問了他們有沒有看見我們。在得到我被圍堵的訊息後馬局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人一路殺到了我們那裡。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為了救我,屁股捱了一槍。”

說著她忽然笑了:“這事兒就我一個人知道,今天說給你聽了,你可回去別亂說。”

我手裡揉著杯子,彎著眼睛搖頭:“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