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抱著紙人我去了後院,跟昨晚一樣,拉著凳子拼了一張床。

床我是不會睡的,畢竟付江和楊萍萍兩個人躺過。

到衛生間將法衣小心脫下來放到行李箱裡,拿著毛巾簡單洗漱了一下才合衣躺到了凳子。

不是在室外,也不用蓋東西,躺在凳子上也不覺得哪裡冷。

臨睡之前我把房間門開啟了,又將帶回來的紙人放在了門邊,這是給李豔豔用的。

等時間到了李豔豔回來,看到這紙人她自會上紙人的身。

躺在凳子上,我沒有立刻睡過去,而是看著天花板出神。

封夫人說當年她沒來得及看孩子,孩子就早夭了。

也就是說唐河當時沒有給封夫人看夭折的孩子到底有沒有死。

之所以不給她看,並不是怕她難過傷心,而是另有所圖。

唐河騙封夫人孩子沒了,可其實孩子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

再想起此前林沖說的話,年齡和時間都對的上。

所以我由此斷定,唐隋羽就是封夫人的兒子。

可唐河是什麼意思呢?

他為什麼要把剛生下的唐隋羽藏起來偷偷撫養?

後來又為什麼會把唐隋羽過到唐茂德名下繼續撫養?

甚至是不惜代價給他改面相?

還有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京都待上三四天,這些都是巨大的問號。

我閉上了眼睛,又想到了唐星的年齡。

不得不說唐河是真牛,二十年,不僅養了一個封夫人,還養著唐星的母親。

正所謂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唐河真正做到了彩旗兩面飄。

難怪現在才六十歲,身體就已經不行了。

果然有錢有權有地位的男人,到死都是情 色 最大。

翻了個身我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了。

這一覺睡的前半夜還好,可到了後半夜屋子裡明顯開始冷了,而且這冷還不是那種氣溫低的冷,而是有東西趴在身上吹冷氣的那種冷。

不用想,李豔豔回來了。

我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迷迷糊糊的抬手朝著後脖頸拍過去,口氣有些長吁短嘆道:“去紙人裡面待著。”

話音落下,冷氣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紙紮有些嘩嘩嘩的聲音。

我動了一下,口氣有些迷糊:“死人了嗎?”

我的意思是她沒有有弄死人。

“沒。”輕飄飄的鬼話聲傳來:“嚇傻了兩個,其她幾人斷了胳膊,腿和手。”

我清醒了一些,這幾個婦人禍害良家少 女不知悔改,臨到頭還想著推卸責任,心狠手辣,愚昧無知無法救贖。

一想到她們每個人殺害李豔豔和她同伴時那種憤怒惡心的嘴臉,我就覺的李豔豔這波下手屬實太輕了。

“大師,我已經從她們口中知道了我朋友的下落。”

她說話的語氣很難過:“我的兩個朋友也沒能逃脫她們的毒手……她們把我的朋友打死後賣到了上游村那邊的兩個村莊裡。大師,我深知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她們殺人犯了法自有法律制裁,我現在是鬼,我也知道殺了她們等同於給自己添了因果,可我還是不甘心!我真的很想親手殺了她們報仇!”

李豔豔還是有點善良在身上的。她也很聰明,知道殺了人就是損陰德,到了地府要受罰,即便是超渡,來世也還要因果,明明不甘心卻還要遏制自己的戾氣,只傷人不殺人。

她很清醒,清醒的可憐可悲。

我長嘆了一口氣:“你的兩個朋友我會幫你找,這些日子你就先跟著我吧。明天下午我們去上游村落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