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生臉上藏不住的喜色:“這也多虧了你們。”

他深長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經歷這些事情!這些日子和你們在一起共同對抗邪修,如我幾十年前所想的願望似乎一下子成真了,我做了一輩子的風水先生,也算是無憾了。”

我低頭,也笑了。

聽見我笑,鄧先生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師傅和郭老也跟著站了起來,我是晚輩自然跟著長輩。

一起身,鄧先生雙手抱拳對著我們拱手。

他眼裡有了霧氣,口氣裡面也帶了些激動:“兩位老友,天道要來了!”

師傅和郭老沒說話,可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就這樣落在了我的身上。

被三雙眼睛看著,我忍不住有些汗顏。

天道來了就來了,看我幹啥,我又不是天道。

“咳,師傅,看錯人了,看天。”我手指了指天,師傅白了我一眼才收回了目光,對著鄧先生就揮手:“算了,當沒看見天道吧。”

鄧先生被我和師傅逗笑了,看向外面的魚白色,他長長的舒鬆了一口氣:“天亮了,緣已至此,日後有需要可去臨西上山村找我,我該走了。”

“這麼快?”郭老有些吃驚。

才結束,頂著傷鄧先生就要走,確實有點著急。

鄧先生哎了一聲,心情極度好:“哎,就得趁著早,有些事情不能等了,我想孩子,想孫子了!”

師傅笑了:“命硬也不一定非要用邪術去改命,只要不影響一家人,住哪裡都一樣,鄧先生,一路好走,恕不遠送。”

鄧先生點著頭:“經歷過最近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即然活著就要無愧與自己的生活。我活了大半輩子,沒曾享受過子孫繞膝的幸福,現在是時候回去好好享受一翻了。”

郭老和師傅沒再說話,就這樣送鄧先生出了火瓦巷。

臨走前,鄧先生給了我一樣東西,是三枚銅錢。

他說:這三枚銅錢他以後可能用不到了,送給我,也當是給我留了最後一卦。等到哪日需要卜卦,就讓我帶著三枚銅錢去找他,他會給我卜這最後一卦。

道了謝,我送鄧先生出去了。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總覺的心裡空落落的。

劉誠帶著醫生和護士將馬平和禾西抬走了。

馬平倒是沒事了,可禾西卻一直沒醒,讓我覺的很奇怪。

我又和師傅說了兩句話,師傅最後只跟我道:禾西的事情讓麴塵子道人自己去解決,我們不插手,畢竟不是自己門派的事情,插手不合乎情理。

但如果禾西以空磬的身份出現,到時候可以不用擔心南山道觀,我們自己動手就好,畢竟空磬是陰山派的弟子,而他的另一面禾西是南山道觀的第一弟子,兩個身份不一樣。

又和郭老還有師傅閒聊了兩句,將於清一眾師兄弟的屍體送到了車上,我們也跟著去了醫院。

這一大早,醫院很多人都還沒上班,我們到的時候就只看見劉誠和一群警察將人推進急救室的推進急救室,推進手術室的推進手術室,該送各個科室的全部都掛號衝刺一樣往裡送。

這一來一回,很快就到了大中午!

因為性別,我被安排到了單獨的病房。

師傅他們都被安排到了我隔壁的大通病房,和青玄師兄浮塵師兄他們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