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將屍體扔地上,看見盧雨一家往我這邊走了過來:“剛醒,可能還沒緩過來,有點害怕我們。”

我沒說話,點著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最後一個姑娘?”

當時三個姑娘是一起流產的,現如今呂含智和盧雨都出事了,所以我對那最後一個姑娘的處境也不大放心。

馬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出事兒我就讓人把那個姑娘接到警局了,你之前的煉獄真火陣還在,我也沒接到警局電話說出事兒了,目前應當是安全的。”

馬局心還是比較細的,在醫院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事情善好了尾巴。

他說完又悄聲的朝我道:“我問了保安,保安說這個小區很多的屋子房間根本就沒人,是開發商為了哄抬小區的價格才會營造出這裡人滿為患的景象。”

劉誠哼哼了兩聲:“老套路了,就跟賣房子一樣,明明沒多少人買還要大聲的喊著恭喜誰誰誰提前訂購一套在哪個地段的房子,實際上,成交率可大可小。”

所謂的飢餓營銷八成就是這個意思。

我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識趣的點頭,怪不得今晚這麼大的動靜都沒人出來看熱鬧,也難怪那個老頭抬著三具屍體進小區都沒被發現,合著根本沒人關注,那樓底的保安也是,睜半隻眼睛閉半隻眼睛。另外一隻直接瞎掉了。

我哎了一聲抬腳走進去,盧雨在警局見過我們,也知道我們是幹啥的,這會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哭的梨花帶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盧爸爸的臉色一直都不對,這會兒盧雨開口說話,他一拍桌子立刻就怒道:“你看看你丟臉都丟到哪裡了?剛才要不是警察來的快,咱一家四口得死三個!”

盧雨還有個哥哥,在外上大學,不在啟南市。

盧媽媽一把拉住了暴躁的盧爸爸,寬聲安慰:“小雨還小,不懂這些事情,你吼她做什麼!”

被盧媽媽這麼一拉,盧爸爸就低頭呵斥:“小?她還小?她十六了!瞞著我們都跟別的男孩發生關係了!她還懷孕了流產了!你還說她小?我看她就是被你慣壞的!”

盧媽媽被盧爸爸這麼一吼頓時就委屈上了,指著自己又指著客廳哭著叫道:“是我不想教好孩子嗎?是我讓她變成這樣樣子的嗎?啊?我天天上班累的要死要活,回來之後還要給你們做飯洗衣服處理家務!我哪有時間管她!”說完她又生氣的看向了盧雨:“你個死丫頭,不讓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你怎麼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害了你也連累我們一家都受苦。”

她伸出手推了一把盧雨,盧雨步子不穩直接跌坐了在沙發上。

“嗚嗚。”

小姑娘哭的可憐,不知道實情的還真以為她受了委屈。

馬局將警帽脫了下來,看到盧雨這樣,也是不忍心的對著盧爸爸和盧媽媽道:“行了,說再多都沒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師傅和青玄師兄幾人都沒說話,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圍的警察叔叔們開始收拾現場。

劉局則是去了廚房接了一盆水又遞了一條毛巾送到了我面前。

“洗洗把傷口擦一下。”

我今天下午都沒來得及收拾自己,這身上,臉上手臂上,胳膊上還殘留著血跡,這校服也是這破一塊那爛一塊。

我朝他笑笑剛要伸手接毛巾,師傅就先一步將毛巾拿走浸泡到了水裡,然後打溼擰乾:“我來,你聽著吧。”

我哦了一聲,師傅才小心翼翼的給我處理傷口。

警察叔叔送過來了急救包,師傅又找出了碘伏給我的傷口挨個消毒。

盧雨哭的特別起勁兒,聽到劉誠問什麼情況,趴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問了跟沒聽見一樣。

盧爸爸和盧媽媽一看盧雨這樣子,氣的都是破口大罵。

“你還不說,你是打算把這話帶到下面說嗎?”盧爸爸抬手就打盧雨。

上青玄趕緊阻止了他:“你先聽孩子怎麼說,要是她的原因你們該打打該罵罵!這還沒聽就先上手了,孩子怕當然不願意說了。”

鄧先生也跟著勸道:“盧先生盧夫人,小孩是要去引導的,先聽解釋。”

盧先生聽見上青玄幾個人勸自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幾位師傅,這真不是我不想問,這死丫頭開口就撒謊,我怕她不說實話害了你們啊!”

“警察都在這兒了,她能怎麼害我們?”劉誠將衣服的袖子拉了起來:“丫頭,你也別哭了,起來把情況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這麼多人等著你開口呢,你別老哭啊。”

傷口消毒,之前沒覺得疼,可碘伏一碰到傷口就開始有點泛刺撓了。

盧雨還不說話,哭的慘不忍睹。

我本來心情還挺好,可聽見她嗚嗚嗚的哭聲我這裡心裡就覺的極度不舒服。

“行了,你還哭啥啊?你看看呂含智,她現在要對你哭對你笑,你就該讓人給你多燒紙了。”我摸了一下臉,吃痛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