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一直沒說話,但是他卻低頭看向了我的手。

“走吧,師傅,回家了。”我收起了自己顫抖的左手轉身朝著鋪子去。

師傅跟在我的身後,等進了鋪子關上了們他才對我道:“你在懷疑小朗。”

我沒說話,但是卻坐到一邊的軟榻上,然後將顫抖的左手抬了起來。

手抬起,一個黑色的小紙人出現在了我的手掌上。

我右手掐訣對著那小紙人就是一點,然後嘴中念道:“藏匿藏匿,若被發現,自行消毀。”

話罷,那個黑色的小紙人騰空而起,接著便燃燒成了一堆灰,消失了。

這黑色的小紙人是邪術士才會用到的小紙人,一般練邪術的人會將這個紙人放在同行或是放在其他需要監視的人身上。

啟動這小紙人的辦法就是將其中一個小紙人不動聲色的放到需要被監視的人身上,隨後再將第二個小紙人燃燒,這樣第一個小紙人就被被啟動,而同時紙人的氣息也會被完全省略去。

這種黑色小紙人,如果一旦被發現就會自動銷燬,任憑對方怎麼追都不可能追蹤到。

所以也是邪術界裡用的最多的紙人跟蹤術。

剛才我推許朗哥那一下,第一個小紙人已經被藏到他身上了。

師傅看著我手裡的小紙人,臉色雖然不太好,但是卻又什麼都沒說。

我看著師傅,知道他想說什麼。

“師傅......”

“小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考慮為師的感受,如果說凡生真的和小朗有關係,那我也不會包庇他。更何況,凡生曾經差點毀了上清道觀,無論怎樣,作惡殘害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管。”

聽著師傅的話,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我腦海裡不斷的閃過我在鋪子裡的那七年,許朗哥對我的溫柔照顧還有細心教導...明明不是我的親哥哥卻像親人一樣在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我現在只能心裡抱著僥倖,僥倖凡生和許朗哥沒有關係,胡楊和許朗哥也沒有關係。

“師傅,早點休息,我睡覺了。”

疲乏感油然而生。

師傅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然後讓我不要多想。

我沒回他,進了房間,拿了睡衣進了浴室,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十一點了。

照舊出門喝了符水,然後回房間倒頭就睡了。

今天從鬼市出來後,我只聯絡了啟南高中的入學部,沈南梔他們的訊息我一個都沒回。

本來打算晚上再一個個回訊息,但是現在我太困了...

迷迷糊糊的就這樣睡過去了。

夜裡沒有做任何的夢,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早我沒有自然醒,而又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電話聲吵醒的。

頭疼欲裂的將手機拿了起來,也沒看來電顯示。

“喂——”

“辰土,出事了。”

這聲音我一聽就聽出來是劉誠了。

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五十,夏天的五點五十,天已經亮了。

坐了起來:“劉警官,怎麼一出事兒你就找我,我又不是警察。”

劉誠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想自己解決來著,但是啟南市昨天死那個人是降頭師殺得,這,我一個普通警察搞不定啊。”

我一下就來了精神:“你說什麼?”

“那個降頭師,在啟南市,殺人了!”劉誠又重複了一遍。

我瞬間就清明瞭,我想到了昨天晚上郭老讓我們安心休息,還說那些降頭師已經被他給震懾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