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說自己從廚房偷了些酒,趁著月圓自飲自酌了幾杯?可要是騙孃親,我心裡又過意不去。若是說了實話,恐怕更是不得了。怎麼辦,怎麼辦?說起來師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之人,為何我會覺得這事難以啟齒,甚至,甚至莫名有些心虛。

“你眼睛閃躲,說明你在預謀撒謊。別告訴我你在家裡偷了酒。看看你桌子上的兔子燈。”艾青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燈。

熙桑如洩了氣的氣球一般,只一隻手搓著枕頭,緊張道“娘,我還不是怕你罵我嘛。學府裡,有個大我兩級的師兄,他平日裡教我練習劍法,對我如兄弟姐妹一般。我之前跟他聊天的時候,跟他說我自小體弱,從未見識過外面的事情。他便約我中秋出去走走,說.....說外面街上很是熱鬧。”

“教了你多久了?”孃親神色一冷道。

“半年”熙桑偷偷看了一眼孃親,低著頭道。

“他可有觸碰過你?”

熙桑搖搖頭道:“每日練劍他只是語言說,之後我們便對練。沒有觸碰過。”

“昨晚喝了多少酒"

熙桑又偷瞄了孃親一眼,只覺得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結結巴巴道:“兩.....兩碗。”

艾青瞳孔一縮“喝醉了沒有。”

熙桑眼睛一閉,認命道:“醉了。”

“怎麼回來的”

“他送我回來的。”熙桑猜著說道。

艾青閉了閉眼睛,提起板凳,就折斷了一個板凳腿。

“趴下!”

“娘!”熙桑眼淚花一下冒出來。

“趴下!”艾青朝著她吼道。

她只得認命趴在床沿撅著屁股。艾青每打一下,便心痛一下。這孩子雖不是她親生卻早已勝似親生,眼淚也跟著撲撲簌簌掉落下來。但每一下卻不曾留情。

“錯了沒有”每打一下她都問她。

熙桑只覺得每打一下,自己屁股都要裂開了。“錯了。娘我錯了。”

“錯哪了?”艾青又打了一下問道。

“我不該,我不該瞞著爹爹孃親偷偷出去。”熙桑一邊流淚一邊道。

“錯哪了?”艾青又狠狠打了一下道。

“我不該,我不該喝酒。”熙桑哭著道。

“錯哪兒了?”艾青繼續打了一下問道。

“我不該去師兄家裡,還在他家裡喝醉。”熙桑眼睛一閉,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艾青聞此,啪!啪!啪!啪!啪!重重地打了五下。

熙桑徹底疼暈過去。

江城滿眼淚花從門外走進來道:“青兒,算了,也不怪她。”

艾青坐在地上傷心地大哭起來“城哥,我又怎會不知不是她的錯,若是,若是我們經常帶她去見識那些東西,她怎會偷跑出家。若是,若是我平常有好好跟她交談她的想法,她又何須瞞著我們。我.....我只是氣,我氣她自愛,我氣我自己沒告訴她這些需要注意的東西,我一直以為她還小,便從不敢跟她講這些。我怕,我怕別人會趁機傷害她,我怕.....她生來就是命,我該怎麼教她才好啊。嗚嗚嗚”

江城走上前去,抱住妻子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一樣,否則我也不會不攔著你。只有受疼了,她才會長記性,我支援你。就讓她順其自然吧。那人能躲過我的兵無聲無息把她送進了,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且他應當對熙兒沒什麼歪心思,否則,我們恐怕見不到熙兒了。只是,這幾日,我先跟學府給她請假幾日,好好休息一下吧。她若是醒了,你跟她好好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