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醫院一趟吧,爺爺這邊出事了。」

洛州大晚上打了電話過來,陸惜晚不敢耽擱,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傅司爵聽到聲音也跟了上來,陸惜晚坐在副駕上心亂如麻。

到了洛州說的病房,陸惜晚一眼就看到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燕含。

她的長髮擋著臉,陸惜晚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洛州冷著臉坐在椅子上,都沒正眼看燕含。

看到陸惜晚來了,他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一下。

陸惜晚遲遲等不到電梯,跑樓梯上來的,大口的喘著氣。

傅司爵替她先說話了,「怎麼了?洛老爺子沒事吧?」

洛州面色凝重的搖頭。

「我今天留在醫院陪著爺爺,剛才出去了一下,回來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溜到病房裡面,在爺爺面前哭。」

洛州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燕含明知道洛老爺子的身體不好,還特地挑了洛州不在的時候來,這是為了什麼簡直太明顯了。

「我沒有,從上次之後你們就不讓我見洛爺爺了,今天我來就是為了解釋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啊!」

燕含也不顧地上涼,坐在地上怎麼也不肯起來,陸惜晚拽都拽不動。

她一口咬定了是這樣,誰還能說一句不是。

「那你大半夜過來?」

陸惜晚眉眼間都帶著睏倦,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

「因為你們不讓我見人!」燕含說話之間都帶著狠勁,有種要咬死陸惜晚的意思。

陸惜晚撇嘴,「你廢話,洛爺爺現在狀態本來就不穩定,你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會影響他恢復。」

而且說不定還會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我就是說句話而已。」

陸惜晚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對著傅司爵努努嘴。

「你也先坐下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都是要摸著自己的良心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

燕含可是害洛老爺子變成這樣的人。

陸惜晚再傻也不會相信她的。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陸惜晚看向可憐兮兮的燕含。

「其實我很不理解你。」

明明是個名校畢業生,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安安心心的在傅氏拿著工資不好嗎?

燕含眼中短暫的閃過了一絲迷茫,似乎沒理解陸惜晚的意思。

「你可以選擇的有很多,但是你選了最不應該的一條路。」

為了這點破事丟掉了自己原本平穩的工作,還丟掉了最後一點尊嚴。

燕含這個行為被大部分人看來都是無法理解的。

「要不是為了錢,你以為誰願意這樣?」燕含咬緊了牙關,在陸惜晚面前吐露心聲。

「多少錢?這些錢能買來你的一輩子嗎?」

陸惜晚忽然有些憐憫,又有些覺得可笑。

簡歷上寫上了被傅氏辭退這一項,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最大的汙點。

「你的一輩子就值這麼多錢?」陸惜晚再次打了個哈欠,冷冷的瞥了一眼燕含。

燕含很顯然也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面色難堪的看著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