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辭一身真氣運轉如大江傾瀉,腳踏大步,白龍御風訣運轉到極致。

不知道為何白龍山的功法中將白龍御風決放在所有人必修之列,但是說真的楚雲辭此時覺得跑得快比打的猛還是要有用一些,因為他和那巨鼠的距離已經開始逐漸拉近。

從那一回頭後,他的心裡就只有攔下巨鼠,救下丁欒。

一路追趕,兩人一獸早已不知奔出了多少裡,楚雲辭一口氣畢又換上一口氣,好在《天帝訣》運轉速度極快,體內真氣才得以在這種全力奔襲下一直堅持。

猶在纏鬥的眾人在楚雲辭的身後越來越遠,被拖拽的丁欒不知何時早已昏了過去,也幸虧那隻巨鼠身上傷勢極重,在全力賓士下傷口也被撕裂的更開,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兩者的距離再次拉近,楚雲辭袖中飛刀疾出,纏繞上那隻巨鼠,衝著腹部的傷口不停刺去。

幾次下來那巨鼠吃痛不已,鬆口將丁欒甩出,回頭朝楚雲辭襲來。

面對著一隻九境妖獸的反撲,哪怕這支妖獸已經身受重傷,楚雲辭仍是不敢有絲毫大意,腳步輕點間同其周旋起來,不同於僥倖擊殺那名八境的黑衣人,眼前這隻九境巨鼠可沒人能幫他佯攻吸引注意力。

好在這巨鼠此時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初時襲擊佘之傑那般快,楚雲辭還尚有迴轉的餘地,但縱是如此仍有好幾次都是險之又險的避開那雙利爪。

好不容易搶到丁欒身旁,那巨鼠的利爪又至背後,楚雲辭只得灌注真氣於內著軟甲之上,硬吃下這一爪,好抱起已經昏迷的丁欒。

本已想象到這一爪不會輕,可當真落在身上,楚雲辭剛抱起丁欒的身子一個踉蹌就栽了出去,接著便是完全調轉了過來的局面,楚雲辭抱著丁欒地上滾了幾圈後立馬站起便開始狂奔,而那巨鼠則換成了在身後追逐。

或許是傷勢的加劇,淌了一路鮮血的巨鼠漸漸開始體力不支起來,但前面跑著的楚雲辭可不敢分心,悶著頭一路狂奔,生怕腳步慢一點就被再來上一爪。

一邊跑著,楚雲辭一邊留意著身後的動靜,終於再沒聽到聲響後才敢略微回頭看去,見那巨鼠早已不見蹤影,奔跑的腳步才敢稍微慢下來一些。

看著懷裡的丁欒,一身淨衣早已通紅,渾身的血跡連發絲都被凝住,此時就連抱著她的雙手都已染滿了鮮血,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先找地將她安頓讓傷口止血。

好在曾跟著姚老頭學過一些外傷止血的手段,楚雲辭取出隨身攜帶但並不多的止血藥幫丁欒將主要傷口敷上,又簡單幫其用布裹住傷口,抱著她便去尋找來時的路。

看著丁欒身上眾多的齒痕爪印之類的小傷口仍在不停滲血,楚雲辭邊走也邊搜尋著附近可有能止血的草藥,終於在一處草叢間尋到些許藥草,他顧不得太多一把塞進嘴裡嚼碎了便敷上丁欒的傷口。

可這一兩支藥草對於丁欒滿身的傷痕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密林在楚雲辭的眼前猛的開闊起來,不知不覺間他已走出這片樹林,不遠處的山腳下此時正升起裊裊炊煙,天光漸亮,正是晨起造飯之時。

既然有村子,那不管有沒有郎中,各家農戶也肯定有尋常草藥,楚雲辭抱著丁欒腳下生風朝著那村落奔去。

初晨的村子尚且安靜,除了一聲聲雞鳴並沒有其它的喧囂。

邁進村子,楚雲辭急切的一手拖住丁欒,一手去敲響頭一戶的院門,不過片刻,一位身著布衣的漢子拉開了柴門,見眼前兩道血人,哪怕是位七尺男兒,也不禁後退一步。

不等男人開口,楚雲辭連忙道:“大哥,我們是天元宗的弟子,昨晚遇上獸潮,麻煩您取些草藥幫我同門止血。”

楚雲辭語速極快,那漢子雖然聽完愣了一愣,作為一個山村農戶,他可不知道天元宗弟子是什麼身份,但眼瞧被託著的那女子似乎真的危在旦夕,男人仍是二話沒說便將兩人讓進了屋子,同時喚向自家婆娘去燒桶熱水。

聞聲出屋的那位婦人看到楚雲辭和丁欒二人也是一驚,但還是壓下心底的擔憂聽從丈夫的招呼去灶房燒起熱水,男人引著楚雲辭往屋裡去,進了屋後又腳步匆匆的去取一些備在家中的草藥。

一個面板黝黑略帶著些許微胖的小子從裡屋揉著眼睛向外走來,看著如血人般的楚雲辭和丁欒,登時驚得眼神不再迷離,雙眼瞪得如牛鈴鐺一般。

楚雲辭來不及安撫這小胖子,只顧著將丁欒託至床上放好,一邊趕緊接來那東家找的藥草為她敷上,一邊為其體內渡入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