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這有沒有可能是巧合呢?”

“不可能。”

蓋爾曼立刻搖了搖頭,繼續抽出了另一張論文,說道:

“約翰先生,你再看這個——這是次級粒子的沉積能量示意圖。”

“這是一顆強子衰變到ττ的事件,我剛才簡單逆推計算了一下,實驗裝置主漂移室的鍍金鎢絲應該在6500根左右。”

“而劍橋大學送往CERN的那架加速器的鍍金鎢絲,數量則是6786根。”

“這個數值加上晶格結構的相似約翰先生,我最少有九成把握猜測,CERN的那臺串列式靜電加速器落到了華夏人的手裡。”

“當然了,至於其中涉及到了哪些交易,英德法如何心甘情願的配合華夏演出這麼場戲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次。

約翰又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準確來說,他是無話可對。

畢竟

大家都是搞物理研究的,在邏輯思維這塊都要遠高於常人。

面對一些明顯具備說服力的證據,再去裝傻充楞就沒有意義了。

眾所周知。

一般來說,粒子的簇射過程大多都是類似煙花爆炸的圓形,也就是圓心周圍有著等長的半徑。

但蓋爾曼拿出的這張影象上的簇射過程卻是類似樹根蔓延的樹狀圖,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只可能是因為pn結..也就是矽半導體的存在:

pn結施加外部電壓後,pn結內部會產生一個耗盡層,耗盡層內有電場。

當一個高能帶電粒子穿過耗盡層的時候,會將pn結的晶格原子電離,產生能自由移動的正負電荷。

這些正負電荷在電場的作用下就移動到了pn結的邊緣,然後形成了一個樹根模樣的樹狀圖。

當然了。

如果單純只是這一個異常,約翰也是可以試著解釋解釋的。

但蓋爾曼後續拿出來的另一張圖,就徹底堵上了約翰的嘴。

強子衰變到ττ的事件啊.

在徐雲穿越來的2023年,強子衰變到ττ的事件幾乎隨處可見,甚至連希格斯粒子衰變到ττ都時常可以觀測到。

但在眼下這個時期,它確實一件很少見的‘事例’。

因為它涉及到了位移射流。

當粒子衰變為夸克時,它們會經歷一個稱為強子化的過程,這會導致在探測器中噴射出準直粒子——這個過程便稱為射流。

如果一個新的中性 LLP在量熱計的外層衰變為夸克,它會留下“置換”的噴流。

這些將在實驗中留下一個非常不尋常的特徵:

射流在跟蹤探測器中沒有相關的粒子軌跡,同時與它們的標準模型對應物相比會非常窄,因為粒子的噴霧沒有時間在空間上分離,並且會將它們總能量的很大一部分留在熱量計的強子部分。

如今這個時代物理學界還沒有認識到夸克概念,因此有能力做到位移射流的只有兩臺加速器:

劍橋大學的80MeV靜電加速器,以及海對面布魯克海文國家實驗室的60MeV靜電加速器。

而直接將位移射流應用到技術上的方式,便是在實驗裝置主漂移室中增加鍍金鎢絲。

這種鎢絲需要用到非常先進的電鍍技術,涉及到了磁控電鍍塗層,如今連很多歐洲國家都沒有掌握它呢,遑論華夏這個一窮二白的國家了。

這種情況下鍍金鎢絲的數量超過了6700根.

結合之前的簇射過程,蓋爾曼說的九成其實都有點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