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紫杉醇合成出來了!”

隨著這句話的響起。

屋子裡。

徐雲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客套內容生生卡在了喉嚨裡,整個人下意識便過轉頭,看向了屋子入口。

過了片刻。

屋門被人重重從外部一推,門後閃出了老郭氣喘吁吁的身影:

“小徐,好訊息,好訊息啊!剛剛收到之岑同志的訊息,紫杉醇已經合成成功了!”

徐雲見狀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副訝異的神色,對老郭問道:

“郭工,您說的是真的?”

徐雲的驚訝可不是裝出來的,他對這個訊息確實沒有任何防備。

按照他之前的預估,樓之岑和屠鹿鳴那邊能在十一月中取得突破就已經很快了,眼下愣是提前了一個半月,都快和論文組的效率持平了。

老郭則重重的嗯了一聲,嘴唇下意識做出了一個‘小韓’的口型,但立馬便糾正了過來:

“沒錯,小徐,我收到的訊息是這樣說的——不過我也剛知道這事沒一會兒,具體情況並不太瞭解。”

說罷,他又抬眼掃了下對面的趙忠堯,試探著問道:

“小徐,老趙,你們的論文看好了嗎?”

徐雲聞言朝老郭揚了揚手裡的英文稿,為了避免文稿破損動作幅度並不算大,同時笑著道:

“已經看好了,論文基本上沒有太大問題,只有一些細節的表述可以最佳化一下。”

“比如說這裡的波函式的重疊積分,還有”

徐雲簡單的點出了一些文稿中可以補充的細節,另外還按照之前所說的那樣,故意留下了一些概念上並不正確但卻可以幫助這個時代理解的小錯漏。

有些概念提前幾年提出來那叫眼光超前,提前二三十年叫做天縱奇才,但提前六七十年那就是純純的異端了.

一切搞定之後,徐雲便又看向了趙忠堯,斟酌著道:

“趙主任,論文的修改差不多就這些了,您接下來是和我們一起過去還是.?”

趙忠堯思索了幾秒鐘,嘴裡嘖了一聲,食指隨意朝某個方位指了指:

“紫杉醇既然這事兒和老楊有關,我就一起和你們過去看看吧。”

趙忠堯所說的老楊自然便是楊開渠先生,也就是周開達的老師、這次靶向藥研製最重要的治療目標。

雖然楊開渠不是學部委員級別的大佬,但學部委員卻也並不是頂尖學者相識的唯一渠道:

楊開渠和趙忠堯都是浙省諸暨人,年齡就差幾個月,二人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高中那會兒他們還加入過杭城當地的救國工業會,一起上街喊過口號,還在救國志願書上籤下了名字,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了。

後來二人一個投入了農業領域,開墾培育糧食,還帶出了周開達這樣的優秀學生。

另一個則投身高能物理,為華夏粒子理論物理開路奠基,學生桃李滿天下,皆在用自己的一生踐行著當初救國強國的諾言,當初的熱血依未結霜。

所以別看二人如今一個是學部委員另一個只是教授,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超越了職稱的範疇。

當初楊開渠身體出問題的時候,趙忠堯還特意找關係聯絡了幾位專家去給楊開渠做身體檢查,這也是趙忠堯一生中僅有的一次“走後門”。

後來楊開渠他們來到了221基地,趙忠堯也沒少去看望自己的好朋友。

如今得知治療楊開渠的藥物有了一定進展.即便是論文編譯相當重要,趙忠堯也忍不住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想去看看情況。

反正論文剩餘的基本上都是加速器實驗環節,而這部分一來缺電,加速器的配額都已經用完了,短期內很難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