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

在見到坐在輪椅上的老者後。

潘院士連忙小跑數步,迅速來到老者面前。

只見他激動的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對方的手,嘴角都有些顫抖:

“王老,您.您怎麼來了?您的身體.”

潘院士話沒說完。

輪椅上的老者便輕輕擺了擺手。

老者的面板有些枯槁,判斷不出具體年齡,但至少在八十甚至九十歲以上了。

他長著一副招風耳,顴骨略微凸起,鼻翼兩側的法令紋極其明顯,鼻樑上架著一副厚厚的玻璃眼鏡。

擺手打斷潘院士後。

這位名叫王老的老者喘了兩口氣,方才緩緩說道:

“身體不打緊,是我自己提出來要來蓉城的,飛機也剛落地沒多久,小季來接的我。”

“和我這個將死之人相比,你們發現的暗那個東西,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王老說話的語氣非常柔弱,時不時斷斷續續的,整個人的精神頭兒也有些萎靡。

但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中卻閃爍著一股莫名的光芒。

潘院士原本有意說些場面話,例如您一定會長命百歲之類的云云。

不過在對上老者虛弱卻彷彿看破了一切的目光後。

他忽然發現.

這些話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只能半蹲在地上,緊緊握著王老如同樹皮般枯槁的手掌,良久沒有鬆手。

潘院士的這番舉動引起了不少周圍行人的注意,不過大多數人都只是簡單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畢竟機場本身就是迎來送往的地方,故友、親人重逢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但這些行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是

如果沒有這位老者,他們如今看似平常的出差旅行,都可能是一種奢望。

而就在潘院士和老者交談的同時。

趙政國也快步帶著陸朝陽與徐雲來到了二人身邊。

與潘院士一樣。

認出老者的身份後,趙政國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崇敬,鄭重的朝他一鞠躬:

“王老!”

王老此時的精神愈發有些萎靡了,聞言看了趙政國好一會兒,方才認出了他是誰:

“哦,是小趙啊.有幾年沒見了吧?”

趙政國重重點了點頭,拉著老者的另一隻手,摸著如同紙皮一般毫無彈性的面板,眼中閃起了一絲淚花。

如今他也年近七旬了,在這種場合比起尋常人更容易傷感一些:

“對,七年了,王老,上次我見到您,還是在15年的金陵呢。”

王老輕輕哦了一聲,又想起了什麼:

“小趙,你愛人還好吧?”

“我記得你愛人那時候在住院,好像是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