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是一個外出務工人員要多餘外來務工人員的城市,所以到了小年這一天,就也年味十足, 格外的熱鬧了。

整個城市的人明顯比平時要多了。

各大商場,各大賣場,街道、小區門口,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人流竄動,喜氣洋洋。

柳城是個小城市,又處於山高皇帝遠的鄂北,也沒什麼禁放鞭炮的事,所以一大早起來就能聽到“噼噼啪啪!”的鞭炮聲。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我還有爺爺陪著,但自從十八歲那年爺爺去世。

我就有些反感過年了。

因為過年了,我幾乎就是一個人,沒什麼親戚。

林小峰知道我的情況,一早就說讓我去他家過年,但我一想,一家人團員的時候,我去幹嘛啊。

夏曉曉、王山、甚至宋武都來邀請過我。

我一一回絕了。

反之楊小雅同樣獨在異鄉為異客,我倆倒是可以結伴一起過年。

我問她,“你父親不在了,你母親呢,你可以去你母親那裡過年啊。”

楊小雅一臉尷尬的說道:“我母親在我七八歲時其實就改嫁了,哼,人家現在是一家三口,我何必去添堵呢,所以我一直是跟著姥姥,姥爺過年的,我媽都是初二回家一趟,看看我,其他時間對於我來說,過年,並不是什麼特別高興的時候。”

她還說,“姥姥,姥爺對我很不錯,給我買新衣服,待我去逛廟會,給我買好吃的,但姥姥、姥爺這幾年也相繼去世了,我自己就也不覺得過年有什麼意思了。”

我深有感悟,點頭道:“咱們倆還真是同病相憐,行啊,那這個年,咱們倆一起過了。”

我算是和楊小雅在這段時間內綁在了一起。

她幫我辦了張健身卡,這個時間點,工作人員們也都心不在焉,等著過年放假了,所以健身房裡也沒什麼人。

我和楊小雅去了,有時候恨不得包場,諾大個健身房,只有我們兩個人。

這倒也不錯。

我做著拉伸,划船器、槓鈴,楊小雅在那慢跑,有氧,其他工作人員也都躲得遠遠的,商量著過年期間放假的事。

我們倆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楊小雅問我,“長生哥,我這段時間的修煉不瞞你說,我都感覺自己身體好了呢,原本我的月信很不準,而且打過胎之後,血的顏色還很黑,現在都好了呢,我都感覺自己重獲新生了,你交我的那些,簡直是神仙秘法。”

還問我,“我說這些,你不會不想聽吧。”

我拉著划船器健身強健體魄的說道:“哪有,你變好了,就好好的,打胎這種事終歸是傷根本的,哎,也傷陰德的,你呢,多多給孩子燒燒香,也做些好事,等陰債沒了,你的修為肯定進步更快。”

“嗯。”

一說到打胎。

楊小雅低下了頭。

哪個女孩都不希望這樣,都不希望打胎,打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男人和女人永遠是不公平的。

男人可以亂來,無所畏懼,女人就不行了。

楊小雅咬著嘴唇,恨不得時光倒流去抹平這一切了,但世上哪有後悔藥啊,她也只得隱藏自己的傷心,往前看了。

楊小雅看著窗外,在跑步機上快速的跑著,對未來充滿憧憬的說道:“我聽說咱們省會荊州每年的廟會特別熱鬧,長生哥,咱們倆要不去湊湊熱鬧吧,我也想給那個孩子祈祈福,算是我這個當媽的給他道歉了。”

“行啊。”

我此時心性平和,喜歡熱鬧,又無所事事,去一趟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我倆約定好之後。

楊小雅說給了夏曉曉知道,她又在朋友圈一宣言,這一下,林小峰,宋武,還有幾個同學都說來湊熱鬧,一起去。

荊州處於鄂北的省會城市,要比柳城大很多,也熱鬧很多,主要是距離也不遠,一天去一天回,一點問題都沒有。

此時又馬上要過年了,大家都想熱鬧熱鬧,不想又平平靜靜的過去。

所以等到了臘月二十七一通宣傳之後,去的人就更多了,變成了同學聚會一般,有接近十五六個人要來,還有一些楊小雅那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