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傳宵的屍體,掛在監牢內,雙眼瞪得像銅鈴,死不瞑目。

脖子被繩索綁住,雙腳已經懸空。

一早醒來的陳山壯嚇得大喊大叫,再加上旁邊的鄰居夏侯雪。

兩人一個啊啊啊,一個嚶嚶嚶,徹底打破了監牢的寧靜。

知州劉藝符愁眉苦臉,昨日才有了些許眉目,以為能夠靠執金吾,挽回被餓鬼吃人的窘狀。

誰知人在監牢坐,命卻已經沒了!

“豈有此理!這是藐視大夏王法,沒有將陛下放在眼裡!”

師爺帶著周懷安前來,在監牢門口,就聽到了劉藝符的無能狂怒。

人家兇手在犯案的時候,還管什麼王法?

明顯是有備而來!

待到周懷安等人進來,劉藝符才命令仵作開始驗屍。

顫顫巍巍的仵作,開始檢查死者的屍體。

周懷安並不放心,在損友二人組閒聊的時候,他站在仵作身後,看其親手檢查。

“大人,屍體想必是自殺!”

仵作指著宋傳宵脖頸上的勒痕,“諸位請看!這勒痕與繩子正好能對應起來!想必是此人畏懼餓鬼圖,所以才率先結束了性命!”

劉藝符感慨萬千,“百姓懼怕餓鬼圖已經到了如此境地!再加上殺人拜鬼的事,嗚呼哀哉!本官真是無能!”

說罷,知州大人捶胸頓足,恨不得一死謝皇恩!

周圍官員們好話說盡,苦口婆心的勸告,劉藝符才停止自尋短見。

“大人!宋傳宵是扛不住壓力自殺,跟您有什麼關係!”

“就是,人家其他二位都沒有出事,這書生膽子還不如一個弱女子!”

“大人寬心,有執金吾在,定能解決餓鬼殺人的懸案!”

馬屁一拍,直擊知州爽點,雙方見好就收,握手言和。

曾紀常臉色鐵青,這就是大夏地方官場,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周懷安沒空聽他們的屁話,而是注意到了宋傳宵脖子上的勒痕。

“這不是自殺,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他殺!”

此言一出,仵作身體略微顫抖,周懷安注意到了那老小子的小動作。

“周銅衛,您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勒痕,怎麼可能是他殺?”

仵作狡辯道:“老夫驗屍多年,可不會出現這等小失誤!”

小失誤?

你特娘連死者的器官都沒檢查全!

周懷安無力吐槽,指向宋傳宵的脖子,“你們看他這傷口,是否跟繩子呈平行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