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弟子如此震驚,周懷安以為對方會索要自己的簽名。

其他倒還好說,燕王世子的字,可是爛的一批。

“快!快上山!咱們集賢院,正在跟太學府切磋!”

不等周懷安回話,守門弟子已經催促道:“袁師兄說過,世子有大才,定能助我集賢院取勝!”

重新再走求賢路,有了煉體鏡打底,這一次周懷安並未感覺到疲勞。

彷彿吃了蓋中蓋,上五樓不費勁!

“這位師兄,敢問我集賢院與太學府,究竟有何矛盾?”

周懷安不求甚解,明明都是為朝廷輸送人才,一個成了皇帝的親兒子,另一個則是變成了後孃養的,除了每年撥款外,集賢院的入仕率少得可憐。

“這還要從二百年說起!”

守門弟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咱們集賢院出了個朱聖人,說什麼存天理,滅人慾!還設定了三綱五常!”

臥槽,這個我懂啊!

果然是封建糟粕!

看著周懷安苦大仇深的模樣,守門弟子對其更加親近,這才是我集賢院的弟子,哪怕是個敗家子!

“呵!提倡人家滅人慾,最後卻搞大了兒媳的肚子!可惜那套三綱五常的論調,卻符合了皇帝的心思!”

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是為三綱。

仁、義、禮、智、信通指五常。

二者合稱綱常,當然燕王世子更熟知肛腸科……

“難道大夏也有個朱熹?”

周懷安心中吐槽,隨即問道:“所以集賢院不同意朱聖人的觀點,人家就拉出去單幹了?”

守門弟子點了點頭,“從那以後,歷代皇帝寵信朱聖人的太學府,我集賢院虛有其名,能入仕的學子少之又少!”

“如今朝廷成了太學府的一言堂!我呸!”

呵,還不是你們得不到皇帝的寵信?

畢竟是個人,都不喜歡聽人唱反調。

朱聖人那套理論,可謂是舔在了帝王們的爽點上,肯定會加以推崇。

反觀傳統儒學,則對帝王有種種鉗制。

簡單來說,集賢院當自己是公司股東,至少能勸諫皇帝。

太學府則淪為了皇室的走狗,換了任何人,都更喜歡聽話的太學府。

集賢院留下了清名,可苦了其中的讀書人。

大傢伙讀聖賢書,習得一身屠龍之術,不就是為了一展抱負,如今可好都坐了冷板凳。

偏偏太學府還時常過來挑釁,美其名曰切磋。

進入集賢院,周懷安已經看到雙方對峙,中間的正是擅長精學的袁子脩。

“素聞集賢七子之名,今日我王韜就來領教一二!”

身著淺綠儒衫的年輕儒生,笑道:“你集賢院不識抬舉,固步自封!鬧得今天無人在朝中做官,說起來當真可笑!”

袁子脩大怒,“總比汝等淪為走狗要強!”

“天下官僚,幾乎都出自我太學府!”

王韜拱手行禮,笑道:“我太學府治理萬民,反觀你集賢院紙上談兵,如此看來已經高下立判!”

“蛇打七寸,這王韜說在了咱們集賢院的痛點上。”

張憲輕撫鬍鬚,最讓人生氣的便是太學府只派小輩前來。

礙於身份的三位大儒,總不能親自下場教訓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