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聽說了嗎,昨天薩里被打了!”

“啊?什麼時候?”

“我聽說了,好像是昨天早上在圖書室。”

“什麼呀,是在樓梯口那!”

“誰這麼大膽子敢揍薩里?”

“你應該這麼問,誰有能力把薩里揍趴下。”

“神父自然不用說,就說咱們修士當中,能和薩里過過招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了吧?”

清晨,彌撒還沒開始,修士們聚集在正殿內,交頭接耳地聊起昨天的騷亂。

特納站在人群后面,閉目養神,作為事件的見證者之一,他並不想參與討論,而且自己被踹飛這種丟臉的事,沒人關注就算謝天謝地了。

耳邊的嘈雜戛然而止,特納以為神父來了,一睜開眼卻看到薩里帶著他的跟班從門口走進來,神色陰沉,讓所有人不敢與之對視。

人群自動讓出空間,薩里直直走向最前排中心的位置。

這裡是修士間預設最強的幾人站的位子,雖然教會明文規定不允許階級歧視的存在,但等級的劃分早已深入人心,難以根除。

最舒適的宿舍,最柔軟的床鋪,餐廳最佳的用餐位子,都由最強的幾人優先使用,薩里甚至把這些優越的條件歸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誰要是不長眼佔據了他的位子,定會在某個無人的角落遭到一頓毒打。

曾經就發生過一起“離奇”的樓道跌落事故,有個剛進入教會的小子因為在餐廳用餐的時候,無意間坐在了薩里“專屬”的座位上,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摔下了樓梯。

當然,這是根據傷者自己口述的事故經過。

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懼怕他,修士中同樣出生豪門有權有勢,且天賦實力不俗的人還有三位。

薩里站定,那三人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一個面色紅潤,肥頭大耳的青年,金黃色的平頭短髮,眼睛眯成一條縫,一直保持著親和的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另外是一對親姐妹,姐姐身材纖細高挑,棕褐色長髮垂肩,落落大方;妹妹矮小,髮色與姐姐一樣,扎著雙馬尾,一副小蘿莉模樣惹人憐愛。

“小薩里聽說你昨天被人打了?沒事吧?傷得嚴不嚴重?”胖子關心的問道。真摯的笑臉,憨態可掬。

“切,死胖子少說風涼話!”薩里可不會被他的表象迷惑,論實力他可不比自己差。別人不知道,薩里可見過這胖子兇狠起來的樣子。

“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嘛,幹嘛那麼兇啊。”克羅夫茨垂著眉委屈地說道。

薩里被噁心到反胃,緊捏著拳頭,但又不好發作只得把頭扭到另一邊。

“哼,為惡者必將自食惡果,被揍了也是活該。”身為姐姐的埃蘭娜雙手環胸輕描淡寫的說道。

“就是就是!活該!叫你天天欺負人!”赫莉嘟著小嘴,天真甜美的臉蛋粉嫩可愛。

薩里臉一黑,怒不可遏,如一頭被激怒雄獅低吼道:“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你倆給我等著,有本事等彌撒過後再給我說一遍!”

“哼!那些廢物怕你,真當我也怕你?”埃蘭娜惱羞,絲毫不懼回懟道。

“姐姐揍他!揍他!”赫莉揮舞著粉拳,蹦起來為姐姐助威。

“咳咳……”馬爾茲神父的咳嗽聲打斷了幾人鬥嘴。

幾人立馬安靜下來,薩里就算再有沖天怒火,在神父面前也只能偃旗息鼓,將恩怨先放在一邊。

眾神父走上高臺,所有高層都在,唯獨不見伯恩斯主教。

馬爾茲神父走到高臺前,把教典放在講臺上,推了推眼鏡,掃視了一圈臺下的眾人,果然老盧瑟福和秦宇今天也不在其中。

“伯恩斯主教身體不適,今日由我來主持彌撒。”

馬爾茲神父目光掃過每一張青澀的臉龐,自己也曾與他們一樣,年輕氣盛、朝氣蓬勃,對未來充滿期待。

昨日夜裡,召開了一次高層會議,伯恩斯宣佈重啟召喚儀式的那一刻,最缺乏鬥志的馬爾茲也燃起了熱血。

教會里所有的神職人員,來到這漆黑聖殿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一份豐厚的報酬。以他們的魔法等級,在任何國家的教會里都能獲得一份比現在更高的職位和薪資。

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待在氣候條件惡劣的深山中,數十年如一日的辛勤工作,除了一部分仰慕伯恩斯這位傳奇大魔法師的原因外。

更重要的,就是為了召喚邪神。

召喚儀式的重啟,代表著伯恩斯已經研究出了更加成熟可控的魔法陣。召喚邪神的可能性大幅增加。

如果計劃成功,那在場的每一位,都是邪神教派的元老級人物。並且教會的地位將一躍而起,成為能和世上所有已存的大教派平起平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