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奸佞侯爺(38)(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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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還留著他髮絲纏繞的觸感,宋淮意不自覺的紅了臉,殊途打破過於曖昧的氣氛:“要不——我幫你梳頭吧?”
陸時清的視線落在宋淮意的髮髻上,聲音寵溺帶著笑意:“你平日連自己的頭髮都理不好,竟要給本侯爺梳頭。你能梳成什麼樣子?”
宋淮意睜大眼睛:“小看我!等我梳好了,保證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陸時清輕笑一聲:“平時看慣了你殺伐果斷,今日這麼賢惠,倒是讓我無比期待那個——‘刮目相看’。”
宋淮意拿著玉梳,刻意放緩放輕了動作,一心一意地將陸時清的頭髮梳順。數字在他髮間起起落落,宋淮意腦中忽然浮出婚禮上新人梳髮時候的“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的句子,幾乎不自覺的念出聲來。
宋淮意努力壓下自己的聲音,卻壓不住腦中的胡思亂想,眼前甚至出現陸時清身著吉服的模樣,努力甩頭都揮之不去。
但為他挽發時,所有不可告人的綺豔心思,都在緊張和焦躁中消失殆盡。本想用發呆將他的頭髮結成一束,可不聽話的髮絲無數次從手中飛散,宋淮意的額頭漸漸浮起了一層冷汗。
宋淮意試探問道:“你,今天出門是要見很要緊的人對嗎?”
陸時清雖言語輕佻,可眼中卻無半點玩笑:“京城所有人加起來,都沒你一半要緊。若你是在捨不得,本侯爺推了瑣事留下來陪你,也不是不行。”
宋淮意用力搖頭:“那怎麼行!”
桌上的銅鏡映出陸時清微微低垂的眉目,宋淮意知道他出門是有極重要的事,朝堂波橘雲詭,宋淮意無法為他預料。可眼下,自己一定要儘快為他梳好頭髮,讓他比平日更加容光煥發的出門。
陸時清將整個頭放心交給了自己,絲毫不擔心的模樣,還身手想拿書看。
這麼一動,宋淮意剛剛急中生智把髮帶一頭銜在自己嘴裡,另一頭握在手中才勉強繞緊的髮束也隨他的動作滑開,前功盡棄。
“別動!”不假思索的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可以用兇巴巴來形容,陸時清卻輕笑了一聲,用摺扇的柄叩著桌子:“你這女人,好大脾氣,在老虎頭上動手腳,氣勢還這麼足。”
宋淮意有點心虛:“我......我不是故意要兇你......可剛才明明差點就梳好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陸時清輕笑:“罷了,你笨手笨腳的樣子,卻也可愛。”
他戲謔的安慰竟是讓自己漸漸沉下心來。
日影尚未滑過半寸遠,手中的髮束已挽好,宋淮意側頭打量了半晌,覺得略顯鬆散,襯不出他飛揚凌冽的氣質,又俯身將發冠扣緊了些。
本想向陸時清炫耀自己的手藝,卻發現自己俯身為他整理鬢髮時,肩頭垂落的幾縷散發便與他的頭髮混在一處。宋淮意想著時間還早,便玩心大起,將兩人的頭髮各拈出一縷打了一個結,自顧自欣賞的不亦樂乎。
陸時清卻突然出聲:“有這麼好玩?”
他的聲音帶了三分笑意,宋淮意這才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全映在桌子上的鏡子,被他盡收眼底。
散碎的花瓣吹入窗欞,溫風令人不飲自醉,宋淮意有些恍然,不知他是否想起了結髮同心的典故。
宋淮意臉紅:“我這就解開,就解開!”
陸時清嘴角微揚,轉過身來,宋淮意手中還握著那束頭髮,來不及反應,已被他牢牢攬入懷中,窗外的鳥鳴一時都靜寂,他的呼吸溫熱吹在宋淮意耳際,天高地遠,宋淮意的世界唯有他的聲音。
“不要解——再綁牢一些。下輩子,也不許拆開。”
宋淮意看著陸時清眼底的深情,突然有想哭的衝動,誰不想和心愛之人擁有一場婚禮呢,即便往世他們都成親了,可這一世他又是全新的人了,之前便都算不得數,就像當他重新迴歸上神之身後,也不會再記得她一分一毫一樣。
陸時清突然慌了神:“怎麼哭了?”
宋淮意這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她搖頭:“只是開心......陸時清,我知道你我的身份特殊,想要成親實屬不易,本來我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就這樣也很好,但你實在太壞,總是動搖我的心,我沒有那麼偉大,其實......我很想和你成親的......”最後的話語皆被陸時清含在唇齒中。
情不自禁閉上雙眸,這一次他很溫柔,或許是早上起的太早,聞著他身上的龍涎香,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犯困。
宋淮意只知道,睡意朦朧間,有人將自己抱到床榻,在額間留下一吻:“對不起,宋淮意,再等等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
那日後,陸時清又忙碌起來,宋淮意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離別”。
惱人的炎熱好似有些涼意,一眨眼,七夕又到了,去年的氣息,宋淮意還在與陸時清外出調查呢。
這一次七夕,是在京城,京城四處好像在一夜之間開滿了花。
早晨彭劍給宋淮意送來一張請柬,上面用金粉打了印,仔細聞,甚至灑了一些香露。像是梔子的香氣,很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