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日前呂晴霜將藥方交給父親呂振東的事情之後,她在呂府的聲望簡直是拔高到了頂點,府中的人對呂晴霜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觀,因為四姑娘連偷偷溜出府去都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可見呂府的姑娘中,只有呂晴霜有這樣特殊的待遇了。

用過早膳,呂晴霜帶著翠縷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這兩日她的心情還算不錯,因為她手中拿著沈府一大把的證據,正琢磨著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告發沈府的惡行。

自從那日和臨淵閣等人分開時,她就提出了這個看法,楚亦珩和三爺都答應了,說是會好好想想這件事的籌備。

於今兩日過去了,到了他們約定好見面的日子,可是原本約好的辰時見,卻沒有瞧見楚亦珩和三爺兩人的身影,這不禁讓呂晴霜的心裡有些擔心,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姑娘,你從剛才用完早膳回來後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翠縷給呂晴霜端了一杯茶過來,還有從老夫人那帶回來的糕點,她有些擔心地問道。

可呂晴霜只是搖了搖頭回復:“我沒事!”因為這件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和翠縷說起:“聽說你剛才帶著丫頭去開水房,怎麼去的時間比之前要久?”呂晴霜轉移了話題。

“哦,我們遇到遠房夫人了,她正帶著吳小姑娘在和老夫人提出希望可以借筆錢來開一家米鋪,那遠房夫人說的倒是誠懇,提到在呂府住了很久了,卻一直都沒有交錢給呂府,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打算帶著子女做點生意,好報答老夫人對他們的恩情。”翠縷說道。

“米鋪?他們想賣米嗎?”呂晴霜看向了對方,吳家給她的印象向來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怎麼突然想要開始做生意了?這有點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呂晴霜直覺這裡頭有詐便接著說道:“而且,於今的大京正缺糧,他們在哪兒進貨?”

“嗯,對啊!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找到了進貨的門道兒!我們親耳聽見,遠房夫人拍著胸脯向老夫人說他們能進到好米,絕對會一心一意好好做生意,不過老夫人說這事得和老爺商量了之後再定奪。”

聽了翠縷的話,呂晴霜默默地點頭,這是肯定的,於今大京缺糧嚴重,吳家能夠知道進貨的門道就非常不易,而且吳家是呂府公認的遠房親戚,所以他們一旦開起了米鋪,那一半的一半會讓百姓們認為是和呂府扯上關係的,所以這件事需要謹慎處理。

“還有,我們也看到了吳少爺。”這時翠縷轉移了話題。

吳達禮嗎?這個人自從襲擊了她們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中間聽說過他一直在發高燒,大夫都請了好幾個,現在能夠出門了,想必病情也應該是痊癒了。

“那你瞧他怎樣了?”呂晴霜隨意地問了一句。

“瞧啥!面都沒有看清,吳少爺看見我們就好像看見鬼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這一點兒都不像曾經的他。”

一聽這話,呂晴霜也覺得奇怪,吳達禮看見她的人就趕緊走開?難道是改性了?知道她呂晴霜惹不起了?

不過這事也沒有讓呂晴霜想太多,就在她端起茶杯準備喝口花茶的時候,翠縷在一旁說道:“姑娘,九爺和三爺來了。”說著她還指著窗外不遠處的大樹下。

呂晴霜順著翠縷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一身黑衣的兩人正站在大樹下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放下茶杯,呂晴霜起了身,從辰時等到巳時,她感覺這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得好慢。

等呂晴霜走近,三爺和楚亦珩的話題剛好說完,瞧見了她走近便伸手抱拳表示了歉意,他們也不是故意要遲到的。

“沒有關係,我也不趕時間,不過你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呂晴霜體諒地開口。

三爺看了楚亦珩一眼,目光又落回呂晴霜的身上,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四姑娘,我們覺得最近就揭發沈院使的計劃還是延後比較好。”

一聽這話,呂晴霜眨了眨眼睛:“為什麼?難道是證據還不夠?”她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不是證據不夠,證據已經是確鑿了,但這些證據我和三爺都覺得還不至於將沈院使從官位上拉下來。”楚亦珩接話了來,他的聲音愧疚中帶著一股堅定。

“他都殺人放火將白家三口都殺害,而且還私自制毒,利用毒來危害人,難道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將他拉下官位?”呂晴霜不相信地詢問,如果這都治不了沈院使的罪,那還有什麼事情可以?

“四姑娘,你聽我說,今日我們發現了一個事情,就在沈院使上早朝之後不到一刻鐘,沈府的管家帶著幾個人喬裝打扮,從沈府的後門離開。”

“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呂晴霜反問。

“問題就在這,管家帶著的幾人都不會醫術,而且長相也與大京的百姓們不太一樣,其中有一名婦人打扮的女子,我看的很清楚是個西域女人。”

“西域女人?”呂晴霜睜大眼睛重複了這四個字。

“對,並且這位西域女子能夠說得出一口流利的大京話,所以我和三爺都斷定這位婦人打扮的女子,應該就是嚴致的小妾,西域大王的外甥女。”楚亦珩說到這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