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大家一同來到大堂用膳,餐桌上菜都沒有上齊,父親和丁太醫已經喝起了酒來,看見他們進來入座,便招呼了道。

“四姑娘啊,你是不知道,你父親剛才是怎樣拉著我過來給你瞧病的,一副生怕你出事的模樣,你應該是你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吧。”丁太醫一邊喝著酒,一邊和剛入座的呂晴霜搭話,其他人也展開了笑顏紛紛入座。

“都是我不好,讓父親亂了陣腳,才會這般讓丁伯伯急急忙忙地過來,其實父親對咱們每一個兄弟姐妹都是一樣的疼愛,偏偏只有我身子骨不好,老是生病,讓家人們為我操了很多心。”呂晴霜一邊接過奴婢端給她的湯,一邊笑著回應道。

“誒!你身子骨不好,那恐怕沒有人身子骨好了!”這時丁太醫卻搖起頭來:“我剛才幫你把脈,你可是最近一段日子讓我瞧病的人裡面最健康的一個,不!是你身體挺好的,壓根就不像是個病人。”

“呵呵!瞧丁伯伯說的,您怕是還沒吃菜就喝醉了!我是您瞧病的人裡面最健康的一個,那也只能代表我這個病人比其他病人要健康而已。”呂晴霜捂嘴輕笑,然後端起身邊的酒杯來,舉手投足落落大方:“不過今日雖然是個誤會,但我還是想親自敬丁伯伯一杯酒,感謝您百忙之中過來幫我治病。”

“誒!客氣了,好,那丁伯伯這杯酒就喝了,四姑娘你隨意啊!”丁太醫豪爽地一口將酒喝盡,然後一臉羨慕地看向身邊的呂振東,語氣中帶著些許抱怨。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麼老呂你的女兒一個個都教的這麼懂事聽話呢!不像我家那飛天蜈蚣,沒一天靜的下來!”

“哪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你家的女兒也不錯呀!年紀輕輕的醫術就受到了眾人的肯定,我還羨慕你呢!”呂振東順著丁太醫的話說道,臉上卻是擺著驕傲的。

“嘖嘖嘖!你可別當著她的面表揚她,我這個丫頭心浮氣躁的狠,只學到了一些表面的東西就吹得老大,與沈府的長子沈七笙相比,還差得遠了!”丁太醫擺著手來。

“誒,老丁,那怎麼能比,沈府畢竟是醫藥世家,七笙這小子又天天都在太醫院候著,學習的機會也多嘛!你將女兒也放進太醫院去,恐怕不會比七笙差,天賦擺著那呢!”

“嘿!借你吉言,希望如此!”丁太醫聽到自己願意聽的話,一臉高興,舉起酒杯和呂振東碰杯。

“好,喝酒喝酒!我剛才可是說了,酒肯定管夠,老丁你可要喝趴下了才能回去。”

“哈哈哈哈!沒問題,等你這句話呢!”

就在兩人相互吹捧對方的子女時,門外的下人敲了敲大堂的門。

“怎麼了?”劉氏朝門口看去。

“回夫人,沈姑爺來了,正在大門口等著呢!”下人說道。

沈七笙來了?要不要這麼巧,他們剛提到沈七笙呢,這人就來了?

“那你還處在這幹什麼,趕緊去請人進來啊!順便告訴他,他師傅也在我這。”呂振東開心地吩咐著,腦袋又看向丁太醫:“我家每次有人生病都是請七笙過來看病,你看巧不巧,這下子師傅徒兒在我這湊齊了。”

“瞧老呂你驕傲的,這是變相地在老夫面前炫耀你女婿選的不錯對吧!”

“誒,說什麼大實話呢!”

“你喲!真是的。”丁太醫笑著搖了搖頭,周圍的人也紛紛笑了起來,雖然兩人大婚那日不是非常順利,但這個女婿,呂府還是滿意的。

看著他們一人一句地誇獎著沈七笙,呂晴霜卻在一邊收起了笑容,沈七笙怎麼突然來了?她現在根本就不像看到沈府任何一個人,她覺得這次沈七笙的前來,恐怕與她裝病脫不了關係,她突然有些擔心了來,今日畢竟府中有客人在,千萬別讓大家瞧出些什麼。

不過,當沈七笙看到這幅其樂融融喝酒的場面,他應該不會做出衝動的舉動,畢竟瞭解沈七笙的莫過於呂晴霜,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

沈七笙焦急地在大門口等著,他看著呂府的下人們和往常沒有什麼變化,為什麼呂晴霜都被懷疑患了熱毒了,他們府裡的人還是一派從容的模樣呢!

下了早朝時,他正準備去太醫院,便瞧著呂岳父緊張兮兮地拉著師傅就要走,並且兩人還上了呂府的馬車,他當時瞧著就覺得奇怪,又加上聽自己隨從說呂晴霜可能患了熱毒,兩者連在一起,他的一顆心便涼了一半。

自己這個烏鴉嘴啊,上次幫呂晴霜瞧病時說什麼身子骨弱的人容易感染熱毒,他的話還說了沒半月,呂晴霜的身子又出毛病了,沈七笙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這時,那守門的小廝笑眯眯地從大堂的方向小跑著過來,等等!對方怎麼笑眯眯的表情?自家的姑娘生病了,他既然還笑得出來。

正準備要發火,只聽見對方說道:“老爺請姑爺您進去呢!他還提醒到,姑爺您的師傅也在咱們府中,他們正在喝酒吃飯呢!吩咐您快點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