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晴霜落淚,直接將老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劉氏真想翻個大白眼,於是在一旁憤憤地說道。

“你不在屋子裡,你的兩個貼身丫頭一問三不知,她們不跟著你一同出門,萬一你在外受了傷又是誰的責任?他們沒有盡到做貼身丫頭的職責,難道不應該教訓嗎?像這種失職的奴婢,我覺得就應該統統趕出呂府,再說了我教訓一個丫頭還需要得要你的允可了?”

可惡,劉氏怒視,自己的侍女被她擰到在地,她都沒有抱怨呢!

想到這劉氏的目光朝秋雲看去,便看見站在自己身邊的秋雲依舊是一副難受的表情,她另一隻手一直握著自己受傷的部位,剛才四丫頭隨便一擰就能讓秋雲跪倒在地,這又是什麼操作?

“母親當然能教訓我的丫頭,只要我丫頭做錯了事,母親要怎麼教訓,女兒都會舉雙手支援,但問題在於,女兒也不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會告訴她們,難道您在問她們的時候,她們明明不知情還要故意捏造一個事情告知於您麼?”呂晴霜辯解。

“再說了,萬一我回來說的和她們捏造的不一樣,母親是不是要定她們欺騙之錯了?”

一句話懟的劉氏忘了自己下一步該說些什麼。

“就算她們沒有犯下絲毫過錯,我覺得她們錯了要罰她們,她們就必須挨罰。”劉氏被懟的狡辯了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沒品了,她怎麼會被這個臭丫頭帶話了呢!

問題應該放在呂晴霜打扮小廝被人指正偷偷溜出府的事,而不是放在她教不教訓丫頭的事情上面才是。

“如果母親您要這麼說的話,那女兒也沒有啥話可說了,因為你有這個權利,但是在外,母親您的端莊慈愛是出了名的,所以女兒斗膽問一句,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事情,母親您做得來麼?”

聽了呂晴霜的話,一旁坐著的呂振東眯起了眼睛,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好一句您做的來麼?偏偏劉氏已經做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打了她的丫頭,呂晴霜分明就是在暗地裡狠狠地反教訓了劉氏一把啊!

呂振東已經不止在一兩個人的口裡聽到自己的四女兒是個聰慧的人物,今日看來,恐怕夫人都不是四女兒的對手。

果然,在這一方面劉氏已經佔到了劣勢,她只能夠轉移話題:“那丫頭的事情先拋開不說,你說你只是在呂憐兒那裡坐坐,你們之間是有什麼事,能夠讓你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說完,劉氏還看了一眼旁邊的呂洛瑜:“雖說三哥兒是自家人,但畢竟不是你的親哥,你們這般哥哥妹妹們呆在一個房間裡,你覺得合適麼?”

聽了劉氏的話,呂洛瑜在一旁傻了眼,怎麼把他都牽扯進來了,大娘這是狗急跳牆了,誰都不放過了是吧!

“誒,大娘,這話小侄就不愛聽了。”呂洛瑜站了出來,他終於懂得了為什麼剛才呂晴霜會要專門看看他手中的書了。

“先不說我之前並沒有在七妹妹的房間裡,咱們呂府後門做事的奴婢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出門尋書去了。”說著便將自己手中的醫書擺在了眾人的跟前。

“再者,大伯和我父親是親兄弟,四妹妹是我妹妹,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如今二哥在邊疆,我照顧四妹妹天經地義,不是親哥甚是親哥,大娘您覺得這樣友好的關係,不能持續下去麼?”

呂洛瑜的話剛落,呂晴霜立馬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是領悟到了她眼神的意思,但這話說的過了,這不是擺明了讓父親幫母親說話了麼,原本一房和二房之間就有芥蒂,他這麼一說,搞得好像是母親故意想分家的意思似的,這不——

“誒,三哥兒,你大娘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在告知你四妹妹以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要注意分寸,就算是再要好的男子,都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能夠表現的太過於親密,並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大伯和大娘看著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如此友好的相處,高興來還來不及呢!怎麼就不讓你們持續下去了。”

說完呂振東還大氣地拍了拍呂洛瑜的肩膀,呂洛瑜頓時發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幫了呂晴霜的倒忙,於是他本能地朝呂晴霜看去。

只見對方眼睛鼻子已經通紅,一副就要哭出來的表情,果不其然,下一秒,呂晴霜便捂著臉蛋哭出聲來,呂洛瑜的表情瞬間呆滯,這又是那一出?

“父親,怎麼辦?敏兒她、敏兒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父母親都知道我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敏兒是我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如今她生病了,大夫瞧了都沒有好轉的跡象,我和憐兒妹妹都要擔心死的。”說著呂晴霜還就真的淚流不止了起來。

聽到這話,呂振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說的敏兒就是老李家的那個女兒?上次你讓三姨娘幫你求情向我取得手諭出府,就是為了去看望她?她的病還沒有好麼?”

呂振東的話剛落,呂晴霜立馬點了點頭:“嗯,所以女兒難過才會單獨前往七妹妹的房間,兩人相互安慰,三哥手中的醫書也是我請三哥幫忙去尋的,雖然知道自己就算將醫書看完,恐怕也幫不上敏兒的忙,但萬一、萬一有那麼一點兒的希望呢?”

說完,呂晴霜捂住臉,擺出了一副非常難過的模樣,她瞭解母親不知道李敏兒的事,但父親知道啊,所以利用這一點也能夠獲得父親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