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絕大部分的百姓們都已經住進了自己的家,洪水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偏生髮熱的人卻越來越多了起來。

臨淵閣裡發熱的兄弟也增加了好幾個,被迫無奈之下,閣裡宣佈徹底收手所有後續事宜,因為不僅是臨淵閣,甚至連朝廷那頭也有發熱乏力的病情訊息流露了出來。

透過臨淵閣兄弟們四處調查,附近的幾個藥館醫館的大夫們初步聚集在了一起討論這次病例的罕見現象。

包括張叔在內六個人,大家一致討論的結果有兩個,第一可能是洪水帶來的疾病,第二可能是食物中毒。

“張叔還沒有出來麼?”三爺走到了大夫們討論的地方,看見楚亦珩和幾個兄弟正坐在一旁等待著。

兄弟們搖了搖頭:“張叔已經進去一個多時辰了,但是確診方案一直都拿不定,朝廷已經下達的命令,太醫院會派專門人手前來檢視病情的發展。”

聽了兄弟們的話,三爺點了點頭,正準備和楚亦珩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幾天應該怎麼安排的時候,一個聲音朝他們傳了過來。

“臨淵閣的幾位兄弟,大水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控制住,朝廷為了感謝有臨淵閣的幾位大力支援,今日晚宴設立在大堂廟會的正廳,希望各位前來一同祝賀。”

婁百川正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三爺連忙迎了上去,擋在了楚亦珩的身前,這一幕卻讓婁百川看的個真真切切。

“婁小將軍。”三爺恭敬地一抱拳算是向婁百川的行禮:“臨淵閣向來不與外黨深層面的接觸,這次能夠與朝廷攜手共克難關,是我們的榮幸,但也是我們臨淵閣最大限度能夠與外界接觸到的合作。所以朝廷的設宴我們心領了,人就不去了。”

每個組織都要自己做事的原則,雖然在設宴上被拒,但沒有讓婁百川展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大氣地朝三爺行禮抱拳,態度十分真誠:“竟然這是貴閣的規矩,那我們也不會強求,但是婁某一直有一個疑問,為什麼臨淵閣的兄弟們,都要戴著面具示人,不覺得憋屈麼?”

三爺聽到後一笑,這樣的問題已經有太多人問過了,他們都回答的不厭其煩:“閣裡的制度而已,大京一奇,莫過於神秘的臨淵閣,面具就是臨淵閣的招牌,兄弟們恐怕都已經習慣了。”

“哈哈哈!成,相互尊重!這次的治水感謝你們提前過來幫忙管控秩序,如果貴閣有需要朝廷幫忙的,可以來婁府找我。”說著婁百川準備離開臨淵閣的地盤,但余光中瞟到了坐在最裡邊的臨淵閣閣主,不禁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這個身影,他看上去有些許的熟悉?雖然對方也是戴著面具,但那身材卻讓婁百川感覺到似乎在哪兒見到過?

就在婁百川預備返回去看個清楚時,一邊臨淵閣的兄弟們蜂擁而上,一把將婁百川攔在了外面,並且與楚亦珩拉開了距離,一個個氣勢兇猛,讓不遠處朝廷的帳篷裡,坐著休息計程車兵們紛紛站起身來。

三爺連忙上前勸阻:“誒,兄弟們對咱們的小將軍尊重一點!”

說著他走到了最前頭來:“請婁小將軍見諒,咱們閣主不外見人,如有闖入者,兄弟們絕無心慈手軟,就好比你們作戰時的軍師,都是坐在最裡頭被守護的。”

聽了三爺的話,婁百川舉起右手向後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後退一步,但目光依舊朝最裡面的人看去,那閣主坐在原處沒有絲毫驚慌,還是一派雲淡風輕地喝著茶水。

為什麼連喝茶的舉動都讓婁百川覺得熟悉,目光馬上被臨淵閣的人擋住,婁百川疑惑地收回視線,他放棄地回到自己的營地。

不對!太可疑了,他堅信,臨淵閣的閣主一定是他所認識的,只是暫時猜不出是誰罷了。

……

“老九,你要不要避一避?”三爺回到帳篷裡朝楚亦珩說道。

楚亦珩搖頭:“這個時候我一旦離開,對方更會產生懷疑,我是從小就和他在一個訓練場練習的兄弟,他會覺得我身影熟悉太正常不過了,我沒有想到朝廷會派他下來。”

楚亦珩輕聲說道,他抬起眼眸朝對面看去,發現婁百川的眼神依舊在他們這個方向來回觀望,所以,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貿然離開。

就在楚亦珩的話剛說完,六叔拿著一張紙條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老九。”

“何事?”楚亦珩放下茶杯看向六叔。

只見六叔將紙條遞到了他的手上:“青衣娘子來信了。”

公主來信了?這聲話頓時吸引了臨淵閣全體人員的注意力,連楚亦珩的神情都比之前要有勁了不少。

展開紙條,呂晴霜娟秀的字型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底。

看了紙條上的資訊,大家頓時來了精神,他們一直不與呂晴霜聯絡,就是害怕公主一姑娘家身子骨弱萬一也被傳染上了就不好了,可沒想到遠在大京的公主也在和他們一樣為了同一個病例在診斷著,並且都已經有了一些進展。

大家的心情都豁然開朗了起來,當即臨淵閣下達指令,收拾東西返回大京,一部分人隔離醫治,一部分人去完成公主的指令。

一旁三爺靜靜地看著楚亦珩的每一個小動作,從最開始的淡定漠然,到此刻的展顏高興,他直覺楚亦珩的開心並不是和兄弟們一樣因為獲得了治療線索而開心,他是因為收到了公主的訊息後才展開了笑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