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聲音越說越小,都沒吃飯麼?”見著兩個奴婢說話的聲音如蚊蟲一般,呂振東也煩躁了起來:“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滾到一邊去!”

兩奴婢被呂振東一聲吼,低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跪著挪到了呂振東和劉氏的跟前,其中一個奴婢說道:“我們不放心所以跟了上去,那人就是不讓我和雲橋姐姐進去,於是我們決定我來和守門人周旋,雲橋姐姐繞到後面去看看,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劉氏逼問。

被稱呼為雲橋的奴婢開口道:“我繞到後頭便聽到四姑娘嬌羞地和婁小將軍說話,婁小將軍稱呼四姑娘為小娘子。”

“放肆!”呂振東一手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震的他手麻都無法讓他怒氣平息。他這一聲吼,甚至連坐在旁邊的劉氏都嚇地縮了縮脖子。

一邊跪著的翠縷終於是忍不住了,這都說了些什麼鬼話?眼前的兩個奴婢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就上了天了,她的拳頭已經握得咯吱作響,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脾氣憋了回去。

沒想到旁邊的雲橋接著說道:“之、之後,奴婢還聽到寬衣的聲音,實、實在是太羞恥,奴婢——”

話還沒有說完,翠縷嗖地一下從地上站起身來,伸手就給了雲橋一個重重的巴掌:“放你的狗屁!”她氣得一雙眼睛漲的通紅,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打的雲橋別過了頭去,一絲血跡粘在了嘴邊。

“要你亂說,壞姑娘名譽,是誰指使你這麼說的,有本事指出來。”翠縷站在兩個奴婢跟前,居高臨下地指著兩人吼道。

“這個需要什麼指使,都是奴婢親眼看見的,翠縷姑娘,你雖是四姑娘跟前的一等丫頭,但當著老爺和夫人的面,你又有什麼權利打我。”雲橋捂著臉頰,惡狠狠地道,直接告了個翠縷不懂分寸。

偏偏翠縷怒了之後,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哈哈嘲笑了兩聲:“我有沒有權利打了才知道,你說,你哪隻狗眼看見姑娘和婁小將軍兩人走進屋子的?屋子外頭哪裡有人守著了?你敢說我就敢找人作證,挖了你的狗眼。”

“反、反啦反啦!”這時劉氏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來人吶!將這個不懂禮數的賤丫頭脫出去打二十大板,當著我和老爺的面打人,你眼裡還有沒有主子?”

劉氏話一出,幾個下人立刻拿著長板凳和兩張大木板朝他們走來。

翠縷一看睜大眼睛,她完全豁出去了:“老爺、夫人,你們不能被這兩個賤坯子的話給騙了,姑娘根本沒有和婁小將軍兩人去了屋子,那時我也跟在身後,屋子外壓根就沒人看守,裡面也不止我們仨人,還有其他的下人,那是婁府放東西的倉庫。倉庫裡的嬤嬤可以作證。”

翠縷一邊掙脫下人的束縛一邊又接著說:“還有,自從姑娘從寺廟養病回來之後,一直潔身自好,根本不會嬌羞地和男子說話,更別提那般見不得人之事了,這兩個賤坯子當眾誣衊嫡出姑娘,該受到狠狠的懲罰。”

“翠縷姑娘,你說話可要有證據。”雲橋爭辯道。

“我就可以作證。”翠縷指了指自己:“倉庫嬤嬤也可以是證人。”

“你根本就不算!那嬤嬤有本事你去請過來作證啊!你這是在為自家姑娘辯解,何必再說謊呢,四姑娘對婁小將軍是怎樣的感情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這可都是我親耳聽到,沒有胡說。”

雲橋這話說的翠縷的火氣越發的洶湧,她使出蠻力掙脫了下人的束縛,又想過去教訓雲橋,被劉氏一把喝住:“還看著幹什麼?等她發瘋麼?給我打,狠狠地打,現在就打。”

有了這聲令下,下人們不敢手軟了,直接將翠縷一把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木凳上,摔地翠縷眼冒金星,頓時愣了幾秒,接下來其中一人舉起了大木板子就要往下打。

周圍的人看起了熱鬧,一個個的臉上揚起嘲笑的嘴臉。

“稍等!”呂晴霜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她推開門,緊接著她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眾人的視野,她原本想多聽聽這兩個丫頭還能說出多少誣衊她的話,偏偏翠縷沉不住氣,開口閉口說的這麼難聽,她人低聲細語,她卻是又打又罵的,換誰來看都能猜出哪方在無理取鬧。

再說了,這明明就是對方串通好的語言,擺明了打著父母親不會將事情鬧大的基礎上,才敢無理取鬧加油添醋,偏偏這個直性子的翠縷直接中了對方的圈套,她越是跋扈就越是讓父母親看著不順眼,反而被激怒。

呂晴霜無奈,總不能讓翠縷受了委屈吧,畢竟人家也是一心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