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中毒,你找我幹什麼,張叔呢?”楚亦珩皺起了眉頭。

“張叔受到百姓們的呼喚,老早就出去救人了,恐怕暫時回不來。”那名手下立刻解釋。

呂晴霜聽著兩人的對話,感覺身邊突然走過去一陣風,但這陣風又折了回來,楚亦珩堅定地看著呂晴霜,話語中卻帶著一絲焦慮地說道:“四姑娘,你先在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情況,馬上回來。”

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了還顧及著自己,呂晴霜有些動容,她抓住了楚亦珩的衣襬:“九爺,你帶我過去,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你能幫上什麼忙?”楚亦珩眯起眼睛詢問。

呂晴霜認真地抬起頭來對上他的視線:“我會醫術,從小學醫。”

明顯在楚亦珩的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但他立刻慎重了起來:“好!你跟上我。”

他們來到密室的隔間,看來這裡是手下休息的地方,床上躺著一個人,他四肢無力地垂著,手臂和手指還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指甲也逐漸呈現出黑色,臉色卻是一副慘白,嘴唇幾乎沒有了一絲血色。

天!竟然中了這麼重的陰毒,呂晴霜皺起眉頭立刻往前快走幾步,伸手按在了六叔的手腕上認真地把起脈來。

周圍的人紛紛看著她,讓呂晴霜好奇的是,她初來匝道,竟沒有一個人阻攔她的舉動,就好像她也是臨淵閣的一員似的,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跟在楚亦珩的身後進來的,所以才受人信任麼 ?

呂晴霜摸完脈後收回了手,從自己腰間拿出一瓶解毒的藥丸交給守在床邊著急模樣的婦人手中:“這是我研製的一種解毒藥丸,雖然不能完全清理毒素,但可以緩和六叔毒發的時間,你用水喂,吃不下就強行灌下去。”

婦人接過瓶子,便立刻開始倒水喂藥,看著婦人的舉動呂晴霜眯起眼睛,如果說之前她把脈對方沒有反對就算了,畢竟單純的把脈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但喂藥呢,對方也不懷疑地問問這藥到底是什麼做的,是否有效之類的話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明顯呂晴霜的藥見效了,它控制住了六叔身體內的毒液不再蔓延,手臂手指也不再顫抖。

但呂晴霜心裡明白,她的藥無法完全清除六叔體內所中的毒,此刻最有效的排毒方法便是立刻施針,然後浸泡在藥浴中將淤堵在體內殘餘的毒液全全利用汗液排出。

可是這裡有這個條件麼?她手中也沒有銀針啊!

“姑娘帶來的藥有效果了,六叔終於沒有冷到發抖了。”那名手下在一邊高興地說道。

呂晴霜看了對方一眼搖頭:“六叔不是冷到發抖,而是毒性蔓延導致的,但我帶過來的藥丸只能剋制住他毒性不再蔓延,並不能將毒逼出體內。”

而且這毒不是一般的毒,六叔是內力好,才稍微保住了性命,如果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沒有這麼幸運。

一直沒有說話的楚亦珩向床邊走了過去,他低頭看了看六叔的面色,依舊慘白沒有改變,說不心急都是假的:“那四姑娘的意思是,該如何才能將毒液逼出體內來?”

“得施針,但是我今日出門並沒有帶針。”呂晴霜看向楚亦珩。

“是那種大夫專門用的銀針麼?”站在呂晴霜身邊的婦人詢問道。

呂晴霜點了點頭。

“那咱們這裡有,張叔那有一套,今日擱在櫃子裡了,我去拿!”說著那婦人馬上離開了休息室。

楚亦珩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呂晴霜是怎麼會醫術的?而且她還說自己是從小就開始學醫,這就讓他疑惑了,先不說呂府沒有一人是接觸過醫藥的,再者公主也不可能從小就開始學醫,難道是在來到呂府之前,公主曾被大夫給收養過麼?所以從小耳濡目染。

但是這樣的說辭,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呂府也不可能將一名陌生的丫頭當嫡女養在府中,這其中的疑慮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親眼瞧見了呂晴霜肩膀上的梅花烙印,他都要懷疑眼前人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時,婦人拿著一套用棉布包好的銀針交到了呂晴霜的手中。

雖說是很久都沒有施過針了,但是呂晴霜卻絲毫都沒有膽怯,她看了看四周一眼吩咐道:“請將門關上,搬兩盆火盆進來取暖,我施針後,毒液會透過六叔身體面板排出,如果周圍不暖和起來,恐怕會讓排毒導致相反的作用。”

“好!我立刻去搬火盆來。”那名手下說著就離開了房間。

一切工作就緒,房間裡留下了三個人,六叔躺在床上,呂晴霜施針,楚亦珩就靠在一邊的牆壁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