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霜兒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大家開始聊一些家裡的日常,都本能地避開有關於呂芙兒的任何話題,氛圍也還算是和諧。

呂霜兒安靜地聽著大家聊天,目光時不時在每個人臉上瞧過,表示她有用心聽人說話,輪到二叔時,二叔正在講軍隊裡發生的趣事,時不時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霜兒也跟著笑,視線正好與坐在二叔旁邊的呂洛瑜碰個正著,對方也在不經意間地看著她,但視線裡卻帶著一絲探究和考察的味道。

呂洛瑜的視線讓呂霜兒不自在,許是當初懷疑過呂洛瑜跟蹤過自己,所以對於這個人,呂霜兒會保持著小心提防的狀態。

兩人相互笑了笑,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於是一場表面上看上去非常和睦的家庭聚會就此到了尾聲,等待著長輩們先離開,呂霜兒也踏出了屋子,有驚無險地帶著翠花朝自己院子走去。

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沒多遠,呂霜兒還在心裡想著剛才的經過,自己有沒有做出不得當的舉動,這時身後的翠花拉了拉她的衣服,然後稍微湊近了一點小聲說道。

“姑娘,三少爺在前面,貌似正在看著你。”翠花說的也不是很確定。

呂霜兒聽了翠花的話,抬頭看了呂洛瑜一眼,然後轉回了視線,她可不會自作多情地和對方打招呼,可就在兩人即將經過呂洛瑜的地方時,對方竟然主動開了口。

“長姐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呂霜兒身子一頓,她停住腳步,也只是停住腳步沒有了下一步的舉動,她正在等著呂洛瑜接下來會怎麼說。

不過一房和二房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三哥突然來這麼一招,也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初那丫頭不是大喊著看見你被抓了麼?怎麼突然被抓的人換了,而是還是換成了當日大婚的新娘子?”

聽了呂洛瑜的話,呂霜兒眯了眯眼心想,這個人是真敢說,並且說的這麼露骨,明明呂芙兒的事情已經成了呂府禁忌,他卻說的這般明目張膽。

“而且那天,我還瞧見你偷偷摸摸地從後山出現,並且也是你在雜院外提出裡面被抓的人是長姐,這些難道都是意外?”

這番話還真是有條有理的,呂霜兒佩服呂洛瑜的推測能力,因為他推測的全對。但是他卻忘了一點,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自然是會給自己找條後路。

“怎麼?四妹妹一直不說話,難道我想的都是對的?長姐的事都是你一手操辦的?”也許是瞧見呂霜兒一直不搭理,呂洛瑜又直接開門見山。

“三少爺,你哪隻眼睛看見這事兒是我家姑娘做的了,還有——”翠花還想說什麼,直接被身邊的呂霜兒攔了下來。

只見呂霜兒笑著轉了身,正眼看著對面的呂洛瑜。

她不答反問:“三哥說了這麼多理由,將一個只有你自己猜測的事情套在了霜兒的肩頭上,汙衊了霜兒不說,難道是為了隱瞞你自己所做的不合理的行為?”

“不合理的行為?我嗎?”這時呂洛瑜翹了翹眉。

“看來三哥是不會承認的,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又當著妹妹的面兒不承認,霜兒也能夠理解。”

“哈哈哈!不光彩的事兒!我呂洛瑜做事向來坦坦蕩蕩,何來不光彩?”這時呂洛瑜笑出了聲。

“行!那霜兒就稍微分析分析三哥你話中有誤了。”呂霜兒點頭,然後朝呂洛瑜走近了幾步,畢竟他們的聊天內容不適合在呂府說。

“首先,霜兒不明白,通常咱們呂府一房和二房井水不犯河水,三哥突然來找霜兒的事,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日子過得太閒了?”

呂霜兒說完便瞧見呂洛瑜皺起了眉頭。

“然後,當日的情況,霜兒並不清楚為什麼那丫頭會明目張膽地說我被抓了,因為當時我腳踝受了傷,正好和婁公子在一起,有人是瞧見到了的,如果三哥不相信也可以去問問婁百川。”

“還有,為什麼我會在雜院外提出裡面被抓的是長姐,那是因為我和婁公子都聽到了,有人在沈府大喊說被抓的不是我而是長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和婁公子急急忙忙地敢去了現場。這樣的解釋三哥覺得滿意麼?”

“至於為什麼我會出現在沈府的後山,霜兒好奇!三哥可以出現在那裡,為什麼霜兒不可以!”

好一張伶牙俐齒,呂洛瑜的目光從之前的隨便變得正經起來,這個丫頭竟然能從一房和二房井水不犯河水的現狀上指責了他一把,然後竟然還有條有理地解釋了她的不在場證明順便還秀了一把姐妹情深,將他之前說的話完完全全的打了臉。

這樣的條理邏輯清晰的一番話,呂洛瑜驚訝於竟然是出自呂霜兒之口。

於是風水輪流轉:“竟然三哥一直沒有接話,那這樣吧!霜兒這裡也發現了三哥的一個秘密,順便也說給三哥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