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捱了高山月白眼的葉謙此時走在路上,神色漸漸褪去了剛才的冷厲,嘴角突然一勾,竟然笑了起來。

“葉謙啊葉謙,你真是太緊張了。她為什麼問這些,必定不是知道了什麼,而是出於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情緒。至於是什麼情緒,何必去在意?”

只要結果是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其他的則完全不必管。

高山月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有些惱怒地狠狠在本子上寫了個葉謙,然後打了個×。

越是在意葉謙,才越是經常將上一世的事情拿來比照。

何必給葉謙那個面子?

她已經重生,她再也不可能愛上葉謙,也不可能嫁給他。

將他當做普通人,才是對上一世最好的交代。

否則,她就永遠跨不過上一世的那道坎。

以後再也不要做那個敏感的小女人!

想明白這些,高山月決定下次葉謙來吃飯的時候,她向他道個歉。

只有放下了,才會心平氣和,才會大度平靜。

不是嗎?

對!

不過,一連好幾天,葉謙都沒來吃飯。

高山月忙得很,不去想葉謙的事情。

可是,目光又恍惚總是在注意葉謙時常坐的那個桌子。

三月的南風吹得尼龍紙嘩啦啦響,帶著一種奇怪的魔力,令人昏昏欲睡。

大雨驟然降落下來,招娣和大梅忙去將外面的桌椅板凳收進來一點,不讓雨水給淋溼。

只是,下一秒鐘,又颳起一陣狂風,掀起了尼龍紙搭建起來的棚子,很快就被吹得七零八落。

三人乾脆也不管風雨中的桌椅板凳了,註定是要被雨水淋溼的。

隔著雨簾看了一會兒雨水和路上奔走的行人,眼看著天色漸晚,今天的生意大約是沒有什麼好戲了。

高山月到了樓上,乾脆翻看起這幾天的監控器記錄來。

難道,她是想看葉謙嗎?

不!

她只是無聊而已,只是想隨便看看而已。

瞧瞧,她看的都是晚上呢。

晚上,葉謙又不過來。

高山月百無聊賴看晚上的影片,讓電腦專刷半夜時分畫面變動的地方。

現在這個時代,路燈遠遠沒有後世那麼好,不論什麼時候到了晚上都是昏暗的。

一進入九點十點鐘,國營酒廠的工人們下班後,路上顯得空蕩蕩又幽暗。

除了疾馳而過的幾輛腳踏車和行色匆匆的人,就只有一些喝醉了酒歪歪扭扭走路的待業小青年在揮霍荷爾蒙。

高山月接連看了好幾個影片,正想關的時候,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闖入了她的眼簾。

在監控器的高畫質攝像頭下,這個人雖然低著頭看不太清楚表情,五官卻偶爾能看到。

四十幾歲的男人,神色慌張,一邊走一邊用紙擦著鮮血,然後再小心翼翼用油紙包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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