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膽顧全德深深吸口氣,“陸師妹,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弄,而是任鶴不配合。”

“她怎麼不配合了?”

“她不願配合房子佈置。”

“顧先生,她都不記得細節了,你再請個其他記得細節的人來,不就是了嗎?”

顧全德暴躁極了:“其他人?哪來的其他人?那房子是她住的,她不記得,誰能記得?”

“哎喲,顧先生,你怎麼就糊塗了呢?任女士不記得,你可是這房子的男主人,難道你也不記得?”

顧全德:“我……”

“如果顧先生作為男主人都不記得,你非要求任女士記得,這恐怕不太公平吧?聽你們的意思,她都已經十幾年沒來過這裡了,你就是逼死她,她也不可能把十幾年前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呀!再說了,任女士明顯就是一身的病,你非要一個病情嚴重的病人記得那麼多事情,顧先生你這有點不近人情。”

顧全德狐疑:“她有病?她就是腿腳不便而已,還能有什麼病?”

“哎喲喂!顧先生,沒發現任女士說話有氣無力?”

高山月記得,任鶴雖然活得比較長,但是長期都在和病痛鬥爭,每天度日如年。

“顧先生宅子裡養了一堆醫生,隨便喊個人來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任鶴向高山月投來感激的目光,卻輕輕搖頭:“不用了。”

老太太真是倔強,也真是有骨氣呀。

哎!

早些年,任鶴病重,顧記雲兄妹曾經瞞著母親來求過顧全德,但是顧全德冷血無情,根本不予理睬。

這件事,後來被任鶴知道了。她就再也沒讓兒子女兒發現她的病情,也一直強顏歡笑,生怕兒子女兒再到顧全德這裡來吃冷飯。

為母親計,頑強不屈。

高山月:“顧先生不信我,總會信你的私人醫生吧?”

平穎的心猛然砰砰砰直跳,不安地捏了捏手心。

可現在卻不是她說話的時候。

顧全德沉默了一瞬,叫管家:“請醫生過來!”

任鶴說:“多謝陸師妹關心我這殘破之軀。只是年紀大了,難免這樣那樣的毛病,都是老毛病,沒什麼要緊的。”

葉謙的眼睛緩緩睜開,注視著任鶴。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葉謙的舉動,齊刷刷盯著葉謙。

特別是二房三房的人,自始至終沒怎麼聽到這名世外高人說什麼話,他始終在睡覺,因此格外好奇。

葉謙卻又很快閉上了眼睛。

高山月說:“瞧瞧,我師兄都看出任女士的身體不對勁來了。”

顧記佳蹲下來,握住任鶴的手:“媽,你感覺怎麼樣?”

任鶴輕輕嘆息,“記佳,媽媽好著呢。別擔心,媽會一直陪著你。”

慈愛地摸了摸顧記佳的臉龐。

顧記佳鼻腔有些酸,“媽。”

高山月的鼻腔也有些酸,顧記佳當了一輩子的老姑娘。

對任鶴來說,沒有看到顧記佳結婚生子,這樣的遺憾用什麼來填補?

但是,顧記佳為什麼一輩子不談戀愛不結婚呢?

醫生很快來來了,聽了顧全德的吩咐,醫生立刻拿出器械為任鶴檢查起來。

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