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全德立刻吩咐:“去,按照陸師妹的話做。”

管家不敢問,只是歉意地看了顧記傑一眼,就立刻安排。

若干年前,顧全德流露出要將那間房改造的意思,就成了二房、三房爭奪的物件,最後是平穎勝出。

那間房的確是整個主人房中最好的一間,畢竟,那是女主人的房間呀。

房間裡擺設的東西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房頂都做了更改,牆上也是平穎喜歡的設計。早已看不出一星半點任鶴的痕跡。

任鶴笑盈盈問葉謙:“陸大師,一定要這麼麻煩嗎?”

葉謙不語,高山月說:“那間房的改動,就佔了風水變動的一半。”

所以,必須將房間的設定變回原來的樣子。

隨後,她揚眉問顧全德:“當然,如果顧先生不更改也沒關係,這樣的話,任女士也就沒必要留下來了。”

顧全德惱怒高山月毫不尊重自己,恨不得立刻殺了高山月。

高山月無所忌憚,有葉謙在呢,她什麼都不怕。

除卻她原本就不喜歡顧全德這些人,還包括葉謙曲折離奇的身世緣故。

如果不是運氣好,葉謙早死在二十年前了。

顧全德的目光從顧記傑臉上輕輕飄過,顧記傑知道,顧全德這是嫌自己動手太慢了。

所以,高山月還是今天就死吧!

顧全德笑得很有氣概,“陸師妹說的什麼話,不過一間房子罷了,拆了都沒問題,只是改一改而已,根本不是問題。”

於是,大家各司其職,高山月和葉謙去看那房子的擺設,任鶴在樹蔭下喝茶。

她神態悠閒,手裡攤著報紙。

她出身商戶,卻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斷文識字,精通外語。讀報,是她每天都必修課,也是她最愛做的事情。

讀到心領神會之處,發出會心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洋溢著閱盡千帆的豁達柔和。

但這些落在顧全德的眼中,只是任鶴善於偽裝的面具。

見顧全德來了,任鶴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顧先生,坐呀。”

轉而談起了今天的新聞,顧全德耐著性子聽她說了幾分鐘,時不時點評幾句,最後問:

“那你對陸大師的說法有什麼看法?”

“沒有任何看法,照著做就是。”

顧全德眼底瞬時湧動著陰霾。

任鶴端起茶,隨意地喝了一口,說:“我已經十九年不曾來過這裡,變化挺大的。”

來了!

顧全德一個警惕,臉上卻十分和氣:“這裡畢竟是岳丈給你的。雖然早些年我們之間有誤會,但畢竟是夫妻。因此,雖然你們不願回來,但我一直給你們留著過去的東西。隨時隨刻,等你們回來。”

任鶴並不揭穿他的敷衍。

既然留著過去的東西,為何房間早就換成別人住了?

倒是站在任鶴身後的顧記佳貌似自言自語道:“我聽說,那間房子早就是二房住的了。房頂牆面全都是二房的風格,要回到幾十年前的風格,不可能吧。既然這樣,風水自然也不可能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