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日的陽光曬得高愛增懶洋洋的,他以前幹活就不怎麼厲害,但是好歹還有家裡其他人幫襯著,所以他就跟著幹。

現在只有他和高鴻運兩個幹活,累得半死回到家得給五口人做飯洗衣,還要餵豬,這麼多事情哪能顧過來?

因此,這段時間根本就沒管水田裡的事情。

聞言只說:“收多少是多少,你看我也忙不過來。”

高愛清就說:“家裡的事情都讓愛國做啊,做個飯喂個豬不是什麼問題吧?田裡的事情你和爸慢慢做,多少不能讓糧食糟蹋了。”

高愛增也知道,現在只能這樣,就點了點頭。

高愛國還有氣無力的,但他也知道他必須幫忙,五個人還要吃飯。

於是,高愛增去田裡幹活,高愛國聽著豬圈裡的豬餓得嗷嗷直叫,就去灶屋給豬鏟食物。

但灶臺不矮,他坐在輪椅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潲鏟到桶子裡,提著桶子推著輪子去豬圈。

但高愛增家的房子和小別墅的暢通無阻不同,這裡都是本地建築風格,每個門都有三十厘米高的門檻。

高愛國需要先將自己的雙腿放過門檻,然後撐起身體過了門檻,然後又想辦法將輪椅抱過門檻。

因此,就是過門檻這麼簡單的事情,高愛國前前後後就得好幾分鐘的時間,而且還累得半死。

他發燒還沒完全好,身上沒什麼力氣,每次過門檻都跟要了他老命似的。

就給豬餵食,高愛國就用了兩個多小時。

餵了豬,他就開始做午飯。

又是一番折騰,期間還摔倒了好幾次。

畢竟,這裡的一切都不如小別墅或者縣城的房子那麼方便。

他在縣城做飯,只需要淘了米放在高山月買的什麼電飯鍋裡,按一下電就行了。

炒菜也很簡單,水槽就在旁邊,設計得剛好讓他坐在輪椅上使用,他幹這些事情和健康人沒什麼兩樣。

炒菜是用爐子,煤球就在旁邊,剷出來的煤灰都有劉愛華倒掉了。

洗衣服也很簡單,往洗衣機裡一扔,再拿出來晾曬就好。晾曬的時候,高山月安裝了一種可以升降的機器,搖一搖那衣服架子就上去了。

高愛國這兩年過得很舒服,一點也不辛苦,而且幹活的時候還可以看電視,聽本地戲曲,日子很愜意。

他想出去逛逛時,自己搖著輪椅往外走,這輪椅還可以升降,只要慢慢操作,他上下臺階沒問題。

但這個輪椅已經被高山月那天晚上摔壞了。

要是沒有摔壞,他現在用輪椅過高愛增家裡的門檻也很方便。

他記得四春說過,就那個輪椅花了好幾百塊錢。

想到這裡,高愛國望著小別墅的方向發愣。

他知道,高山月她們五個人是不會再回到這裡了。

高愛國的鼻子一酸,猛然有些淚光。

高愛增回到家,高愛國還在灶上燒火,柴火半天也沒燒起來,倒是高愛國弄得滿臉黑乎乎的。

高愛增不滿道:“愛國,你是怎麼搞的,在家就做個飯而已,怎麼還沒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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