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塑高山月沒理會盧繼紅話裡藏話,慢條斯理地吃著菜。

“高山月,你光吃菜不吃飯?這可不行啊,這碗飯你吃吧。”

高山月每餐的伙食都很豐富,實在不缺那一口吃的,根本不餓。上輩子很多講究身材的女子都不怎麼吃主食,高山月的習慣已經形成。

因此拒絕道:“我吃菜已經吃飽了,不用米飯了。”

“怎麼可能?你們農村人吃飽飯都不容易,聽說一吃都是好幾碗,到了城裡一鍋飯就被你們一個農村人吃光了,害得城裡人還要煮第二鍋、第三鍋。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吃?別這樣啊,雖然農村人吃得多,但我們又不會笑話你,你不用顯得和城市人一樣連飯都不吃了,你這叫矯枉過正。”

溫菊香覺得盧繼紅有點過分了,打圓場說:“哎喲,這碗飯給我吃吧,我剛好餓了。”

說罷,那碗飯就到了她跟前。

盧繼紅不甘心,又指著油炸粑粑對高山月說:“高山月,你知道這一個油炸粑粑多少錢嗎?”

麻蛋,店裡每一樣菜定價都是她拍板的,她不知道一個油炸粑粑多少錢?

盧繼紅卻不等高山月回答,就用輕蔑的語氣說:“你肯定猜不到。一個油炸粑粑就一毛錢!在你們農村,一毛錢可以買十個了,對嗎?”

這倒是實話,高山月點頭:“是的。”

“所以,要是按照你平時的生活狀況,你連這裡的一個油炸粑粑都買不起吧?今天你能來開開眼界,你是不是覺得很榮幸?”

這時候,飯桌上的人都覺察出幾分不對勁,紛紛看著盧繼紅。

溫菊香皺了皺眉頭,“盧繼紅,趕緊吃飯吧,外面還有人排隊等著呢。”

盧繼紅不以為然,“等著那是應該的,這裡可是好再來火鍋啊,多少人想吃都不敢來,就算來了也買不起呢!就今天這頓飯,起碼要四十塊錢,要高山月打工的話,一個月也攢不到呢,高山月,你說是嗎?”

高山月剛好吃了一塊豆腐在嘴裡,燙得她直咧咧嘴,來不及回答。

溫菊香說:“盧繼紅,大家都是同學,你沒必要這樣說吧?要不是你說了請客,山月也不會來呀!”

盧繼紅努努嘴:“我請客不錯,但高山月應該知道沒有白吃的午餐吧?她能回請得了我嗎?我這是教她認清現實,不要去努力擠進自己不配進去的圈子!”

溫菊香惱了,將筷子拍在桌上:“盧繼紅,既然你不是誠心誠意請大家吃飯,你早說不就完了嗎?”

盧繼紅忙擺上笑臉,“溫姐,你看你彆著急呀,我不是針對你,我是在教高山月城裡的規矩。我這可都是好心,省得她將來碰得頭破血流,被人看不起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那麼你說,溫姐,人情世故方面,高山月是不是不太懂?”

溫菊香沉著臉:“山月就是老實本分,你別這樣說她!”

燙豆腐終於下了肚子,高山月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

盧繼紅瞧著高山月嗤笑:“高山月,茶水也挺好喝的吧?你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茶水吧?”

高山月笑笑不回答,朝林姐招了招手,林姐立刻跑過來,恭敬地說:“高小姐!”

高山月說:“選單拿來,我加幾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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