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梅對高家的事情略有所知,她往常和劉愛華也會嘮嘮嗑,因此極為不忿:“高愛國,山月她媽辛辛苦苦起早貪黑為了這個家,你怎麼就敢黑著良心說人家外頭有人?你知道這世道對女人有多苛刻?這是要逼死人家啊!”

高愛國低著頭,“秦大嫂,你和高山月關係好,所以就幫著她說話,我也不怪你。但是你有所不知,我是個殘廢,高山月母女幾個看不起我,你個外人是不會知道的。”

這話令人遐想連篇,旁邊有人就小聲議論起來。

吳淑珍在一邊忽然開了腔,“秦主任,這個高山月就是和秦旭合夥開照相館的那個女的吧?才十七歲能懂什麼?也就你將她當個寶貝,人家放個屁你也覺得香。”

自從葉謙只考了個湖城大學沒有去京城大學後,吳淑珍的性子就變得尖酸刻薄了幾分。從前也不是不尖酸,但多少還端著。

現在乾脆端也不端了,越發言語中不相讓起來。

再加上秦旭的事業蒸蒸日上,眨眼功夫就在省城買房子,縣城也買了地皮蓋房子,一夕之間就和國營酒廠的老員工們拉開了距離,更是驗證了秦旭當初辭職的正確性,吳淑珍更是看秦喜梅不順眼了。

吳淑珍心裡有盤算。

雖然葉謙現在湖城大學也名列前茅,但畢業之後找個工作最多也就兩三百元一個月,可人家秦旭一天就收入這麼些呢。

所以,葉謙從前帶給吳淑珍的優越感霎時被秦旭攪得稀碎。

葉謙也去創業?

哪有那麼容易。

張豔在吳淑珍旁邊幫腔:“是啊,秦主任,一個私人飯館店老闆,個人品效能好到哪裡去,你怎麼能相信高山月呢?看她將親爺爺都逼成這樣,能是個好的?”

秦喜梅掉頭就對著張豔:“喲,私人飯館老闆品性不值得相信?起碼人家不會貪別人的東西吧,不會在外面養小三吧,不會鋃鐺入獄吧!”

張豔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跟打翻了五彩盤子似的。

她就是單純看高山月不順眼,但凡有能踩著高山月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哪知道秦喜梅竟然這麼刻薄,張豔哭了:“秦主任,我爸的事情是我爸,你何必扯上我呢?我又沒有怎麼樣。”

“那你又怎麼知道人家高山月品性不好呢?你連你爸是什麼樣子的人都看不出來,你就看出人家高山月不是好人了?”

張豔求救地看向吳淑珍,吳淑珍才不將如今的張豔放在眼裡。再說了,她吳淑珍看秦喜梅不順眼,要張豔幫什麼幫呀。

吳淑珍看都不看張豔一眼,只對秦喜梅說:“秦主任,我覺得你還別自降身份捧著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就是賺了幾塊錢嗎?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看不起,讓自己的親爺爺跪在門口求饒,這都是什麼德行!臻味美食的東西,從此以後我都不可能再來買,吃了這家店裡的東西,我都怕自己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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