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轅望著褚青尷尬一笑,心說這麼魯莽的傢伙,居然也能是吳軍中的主將?

褚青抱拳回答:“根據原來得到的訊息,廬陵數得上號的只有太守呂岱,以及屯駐在南野的丁奉,戴良實在不怎麼出名”

藍轅點點頭,“江東將士的具體情況,估計父親和宋會長那邊清楚,以後臨陣注意提醒我,別稀裡糊塗就給人斬了,整得怪尷尬的”

“咳咳,戴良自己求死,與少將軍何干?”褚青笑著打趣。

“父親常教我,以殺止戰乃是下策,若是臨陣見將就斬,怎麼可能取得速勝。”藍轅輕輕搖頭。

“末將受教。”褚青點點頭。

藍轅看了看前方,對褚青吩咐道:“既然主將戴良都已授首,其餘將士應該都會投降,你帶著他的親衛們快速結束戰鬥,咱們今天的任務還沒完呢。”

“唯。”褚青抱拳。

短暫的殺戮和恐慌結束,藍轅留下一半陷陣軍打掃戰場,以及看押投降的江東士兵,自己率軍繼續南下湞陽。

藍轅帶著三千陷陣兵順北江前行,即將抵達湞陽以北U字彎位置時,褚青的前部偵察兵回來稟告,前方有千餘兵馬渡過了湞北大橋,正在往陷陣軍的方向逃過來,隊伍的旗幟上打著丁字。

“看來丁奉在高副將那裡吃了癟,此時想趕回戴良主力處匯合,跟我去會會這個老熟人。”藍轅開懷大笑。

褚青連忙提醒:“丁奉不似戴良那般,少將軍可不要又給斬了”

“哈哈,我心裡有數,眾將全速前進。”藍轅說完策馬向前。

昨日丁奉被山賊王金引誘,在狹長的山谷中上演了若即若離、你追我趕的戲碼,丁奉知道王金沒安好心,但他仍舊將計就計故意為之,目的是讓將士們提高行軍速度,早點佔領洭浦關才是正事。

丁奉追至湞陽西邊山腳,見天色已晚就在山谷口紮營休整,他採取了曲江同樣的策略,如果湞陽守軍不主動挑釁,明日一早就繞過湞陽南下洭浦關,至於王金那幾百跳樑小醜,只不過是他急行軍的藉口。

次日黎明過後,藍轅在上游發動攻擊的時候,丁奉讓士兵收拾輜重埋鍋造飯,準備繼續向南奔赴終點洭浦關。

就在營中飯香漂盪之時,‘陰魂不散’的山賊又從西邊山谷冒出來,他們向營地旁的山邊投擲火把、石塊,那些還在休息的馬匹頓時受驚,隨後嘶鳴著在營中奔跑亂竄,踢翻了許多燒水煮飯的鍋,火星飛濺到帳篷上燃燒,整個臨時大營亂成一團。

丁奉見狀勃然大怒,他知道不徹底解決後患,恐怕沒法安心進攻洭浦關,他隨後留下兩千人收拾營地,重新架起鍋灶準備早飯,自己親率三千甲士往山谷追去。

湞陽縣通向西北含洭縣,有條二十里長的山間官道,丁奉率部追擊王金十餘里,發現兩側山邊植被茂盛利於設伏,他擔心中計便調轉馬頭欲回撤,結果密林處果然旌旗招展,全是高嶺埋伏的陷陣兵。

號角升起,喊聲震天。

兩邊陷陣軍如猛虎下山,西邊的‘山賊’殺將回來,丁奉這才知道王金已不是賊,最後在陷陣軍中奮力突圍,帶著殘餘兩百騎兵狼狽逃走。

高嶺在身後窮追不捨,最後兩軍在湞陽城外再次廝殺,丁奉發現不是險地也抵擋不住,只得率領殘部向北邊原路退走。

撤軍路上想起這兩天的遭遇,丁奉感覺自己每一步都在敵人算計中,不禁擔憂起後方戴良的主力部隊。

過湞北大橋不久,遇上同樣甲冑閃亮的軍隊,丁奉怔在原地心說全完了,對方能夠出現在這個地方,表明戴良的主力部隊凶多吉少。

這時,金甲金盔的少年將軍,再次出現在丁奉的前方,只見對方抱拳笑道:“丁將軍,我看你計程車兵全身疲態,應該剛剛吃了敗仗吧?戴良所部早上已全軍覆沒,現在投降還有活命機會。”

“多說無益,丁奉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上次我們打得不夠痛快,今天還敢與我一戰否?”丁奉壯烈地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