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昔日率軍出征,無論是戰前部署,還是臨陣指揮,無論身在險境,還是優勢在我,全都有著較高的軍事素養,但這次明顯不在狀態。

雖熱曹操每次都親臨戰場,但面部表情寫滿了心不在焉,就好像晚上沒睡一樣,他夜裡也的確難以成眠,除了頭風的老毛病外,藍田那十二句讖言就像魔咒。

人到暮年就容易患得患失,那麼拼命、幾代人努力才到手的權利,怎麼可能甘心被取代?

這幾天曹操除了話少,就連胃口也差了很多,更讓這些隨軍大臣生疑。

第二天戰敗回營,曹操簡單安慰了幾句,便打發眾人回去休息,不少人前腳剛走出中軍,後腳就被曹仁請了去。

宗族大將這時候站了出了,曹家的興衰當然要自己人牽頭,曹仁把曹休、張遼、徐晃、趙儼、蔣濟、司馬懿、楊修召到一起商議對策。

曹仁起身義正言辭地說:“列位皆是大王近臣、愛將,這幾日的情況你們都看見了,再不想辦法採取行動,咱們將死於關羽手中。”

“子孝將軍有何打算?”司馬懿拱手詢問。

曹仁滿臉冷峻:“大王的變化緣起昨天早上,我認為關羽送來那木匣很不妥,楊主簿你再回憶一下,那本書到底有何異常?為何大王整日貼身珍藏?”

“呃這...”楊修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

那本書除了是用紙裝訂的,其它方面根本沒什麼異常,藍田在荊南、交州造紙印製書本,有部分被淘汰的課本,經過商人流入了中原和江東,紙質書已不是什麼匪夷所思之物。

“我讓豹營士兵找虎衛們打聽過,大王這兩晚上都是懷抱那本紙書入眠,也不知道那書裡究竟有什麼東西...”曹休皺眉不錯。

“我看定是穢物。”曹仁重重拍了案幾。

“子孝將軍所言甚是。”張遼、徐晃跟著附和,曹操這兩日性情大變,他們兩人都擔憂不已。

趙儼焦急地說:“既然知道癥結所在,就該想辦法替大王驅邪,否則這仗...”

曹仁眉頭緊鎖,顯得左右為難:“軍旅途中哪裡去尋覓術士?只是輕言撤軍必為大王所惡...”

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西曹屬蔣濟獻計曰:“既然那紙書是不詳之物,不如想辦法從大王身上取走?大王他乃世之明主,瞭解到我等一片苦心後,必然也不會怪罪。”

“子通所言甚善,但大王整日貼身珍藏,想要順利取走不易。”曹仁仍是搖頭。

司馬懿接話說:“其實也很容易,大王這兩天飲食不振,咱們可以借商議戰術,想辦法把主公灌醉,到時候再取就...”

“妙啊,仲達之計甚妙,那咱們這便動身吧?”曹仁拍手叫好,然後立刻站起身。

司馬懿連忙攔下補充:“大王這兩天情緒不振,咱們一起去必然不妥,最好兩個機敏的人去...”

曹仁聽後指著司馬懿道:“仲達智謀過人,既然計出你身,不如由你辦到底?”

司馬懿連忙擺手拒絕:“懿素來不討大王喜愛,子孝將軍最好另換他人,我觀這兩日大王與張將軍頗為親近,他去可能事半功倍...”

“文遠你看呢?”曹仁望向張遼。

張遼心說大王找我都在問藍田,也不知為何對那農家少年興趣這麼大,他聽到曹仁點將,連忙起身抱拳鏗鏘回答:“為國效力,義不容辭。”

曹仁催促道:“如此甚好,那就儘快動身。”

“最好還有人與我配合,到時候我負責給大王敬酒,另一人再借機會取書。”張遼心說陪酒沒問題,但是盜書萬一出問題,自己不可能扛這麼大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