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西用盡全身力氣,剋制住內心那股龐大的怒意,然後衝了下去,將程慧慧拽了出來,撿起髒兮兮的衣服將她包住,然後攙扶著她離開。

程慧慧被體內的洪荒之力折騰的夠嗆,還想要對朱存西動手動腳的,不過被朱存西鉗住了,她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咽的聲音來。

朱存西嫌棄的避開了視線,現在看到她的臉就覺得噁心。

經過程梅家院子時,朱存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若不是程慧慧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胸口,估計他還會一直看下去。

當初怎麼就做出這樣的選擇呢?

吃完早餐,大家一起出發去田裡割稻子,程梅也拿上草帽和鐮刀,結果剛出門,就看見了大隊長帶著穿著帥氣工作服的簡言之過來了,而他旁邊還有兩位看起來有些面熟的人。

程梅瞬間想起來,是在火車上求她幫忙治病的那對母子,他們一直沒出現,她以為他們放棄了,沒想到卻挑最忙的時間過來了。

大隊長率先走到程梅面前,“程梅,這位公安同志帶著一位病人過來找你,說是之前就跟你約好了,找你看病的。”

程梅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鐮刀,這讓她如何是好呢?她都已經畢業了,再不幹農活也說不過去啊!

葉冬平上前,拿走了程梅手中的鐮刀,“小大夫,之前我們說好了,你幫我兒子治病,我以工抵債,其他的事情就讓我來做吧!”

“這樣可以嗎?”程梅看向大隊長,幹雙搶畢竟是集體的事情,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情比如說洗衣做飯種菜這些,倒是可以直接交給葉冬平來做。

“可以,如果別人問起,我來解釋,程梅,你是醫生,你就留在家裡安心的幫別人解決痛苦。”大隊長也沒想到,程梅小小年紀就已經名聲在外了。

他們村有一個程梅,以後不得了啊!

“好吧!”程梅將葉冬平帶到一邊,叮囑她不要透露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之後便讓她跟著林小芝一起下地去幹活了。

程蘭原本還以為程梅也會跟著大家一起去地裡曬,一個雙搶下來不曬黑也會被曬的脫成皮,這樣等她去學校報道可就好玩了。

只是沒想到突然竄出來兩個人讓程梅可以留在家裡,程蘭心裡能平衡嗎?她極其不情願的跟在大家的身後,走出很遠了,還回頭看了一眼程梅。

程慧慧那裡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指望自己了。

程梅見大家走遠了,便讓簡言之幫她將鄭邵傑扶進去,來到廚房的桌椅旁,程梅招呼他們坐下休息,給他們泡了金銀花茶。

“程醫生,給你添麻煩了。”看著坐在面前一臉平靜的小丫頭,鄭邵傑虛弱的開了口,內心對這個小丫頭充滿感激,如果沒有遇到她,或許上次在火車上他就死了吧!

程梅端起茶缸,一股金銀花的香味湧入鼻息,真香,“直接叫我程梅就好了,喊程醫生好像我很老似的。”

雖然她的靈魂年紀確實不小了,但是現在她是程梅啊!

“程梅。”聞言,簡言之輕輕的喊了一聲,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喊的醫生,現在發現,喊名字,好像拉近了彼此的關係似的,“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後你也直接喊我簡言之吧,或者言之哥也行,簡同志喊得好像我們是陌生人似的。”

程梅微笑著點頭,她往簡言之那邊靠近了一些,低聲道,“簡言之,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以後我就直接喊你的名字了,不過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一下,就是不要在村裡亂說我的事情,知道嗎?”

簡言之看著程梅,認真的點頭,他不知道她為何要保密,但是他願意幫她保守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有不想告訴別人的秘密,所以他理解程梅。

簡言之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在程梅家喝了杯金銀花茶,陪他們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程梅見鄭邵傑的情緒已經平緩了下來,便幫他診脈,之後滿意的點頭,“看來你這段時間調理的還不錯,身體素質比之前好了許多,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就可以直接幫你進行針灸,不用再等下去了。”

程梅回自己屋子,將個人物品全都收進了空間,之後又出來將鄭邵傑扶進自己的屋子,讓他躺在床上,拿出金針,準備為他實施針灸治療。

“鄭邵傑,先把上衣脫了,我給你針灸,針灸過後你就在這裡睡一覺,下午我去村裡木工家再買一張床回來,這樣也方便你和你母親休息。”程梅這邊準備好了一切,見鄭邵傑一動不動,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動作快一點啊,這麼大人了還不好意思嗎?放心吧,在醫生的眼裡,沒有男女之分,都是病人。”

聞言,鄭邵傑臉上羞紅一片,怕惹怒程梅,他乖乖的將汗衫脫掉,躺在涼蓆上。

“閉上眼睛,別緊張。”程梅提醒了一聲,便開始進行針灸治療。

一根一根的長針扎入身體穴道,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鄭邵傑極力的剋制住了,沒讓自己顫抖的過於誇張,就這樣在忐忑中度過了漫長的半個小時,終於針灸結束了。

“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出去給你熬藥。”程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來到門外,將金針放進空間的消毒櫃裡。

程梅很快就熬好了藥,端進房間,放在條桌上,叮囑鄭邵傑一會兒記得把藥給喝了,程梅剛從自己屋子出來,就看到了程建國自己推著輪椅出來,她正打算上前幫忙,卻聽見了令她氣血翻湧恨不得以後不再幫他治腿的話。

“我們家現在一天能收到幾個雞蛋?”

雖然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是程梅卻能瞬間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她臉色一冷,眸中的笑意瞬間收斂,“爸,你知道借花獻佛是什麼意思嗎?雞蛋是全家人補充營養的東西,你想幹嘛?又想讓我給爺爺奶奶送過去嗎?我看你是想讓我媽把你送過去。”

程梅知道,自己那些肺腑之言是白說了,從今天開始,她收回對程建國的好感,一個愚孝的男人,其他方面做的再好,他也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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